于是一部分巫者取出随身巫器准备作战,巫武汇列成盾在前,另一部分则守站在阵前形成第二道防线。
“白马氏历来便阴险卑鄙,却不料你白马子啻更甚,老夫知你所想,你隐忍下这么多年来按兵不动,便是想在我族最关键、最松懈的时候一举覆灭,你能寻到此处,又知我巫族计划,且知今日之事,看来并非巧合啊。”一位老者幽叹苍桑的声音响起。
这人便是十族老之一的旦族老,他是十二族老中心思最敏锐的,亦是最擅长精算推衍,他如今虽已年迈过百,但身体尤显健壮,面容不过六、七十岁左右。
哪怕是在这种时刻,攥刻在他骨子里的从容不迫与岁月历练仍旧令他冷静着,哪怕知道对方是有备而来,哪怕是知道族人中有人离叛,哪怕是知道如今十族老与另外两个族中精英无法参战,他们的胜算一下降落不足五成,他仍旧不曾慌乱过。
白马子啻鹿眼眨巴,一脸惊讶:“看来旦族老猜到了啊,不过你说讽刺不讽刺,你巫族不是向来自诩高人一等,使命神授,乃上天庇佑与偏爱的种族,你们瞧不起别的族氏,可如今你们的族人……却宁可投靠我白马氏,亦不愿与你们一道生死与共,你说……你们巫族的人到底比其它人更高贵自傲在哪里呢?”
他天真烂漫,疑似好奇地吐出字字毒语,似一点没察觉巫族的人听见这番言语面上表露出的仇视与愤怒。
“不、不可能,我巫族岂有贪生怕死之辈?”有族人恼怒地反驳道,他狠狠地瞪着白马子啻,似要在他身上射穿两个孔。
“白马氏,你休得在此挑拨离间,话从你口中所出,我等一个字都不会信的!”
从知道这个白马子啻是真正的白马氏血脉起,他们便一直暗中打量观察着他,明明是一样的面容,但这个却绝不会令人将他错认为那个木讷又胆小,平日里做什么事情都唯唯诺诺的南诏王。
因为从他身上,巫族的人感受到了久违的压制感,这种感觉很玄妙,就像君王对下臣民,师长对于学生,父母对于儿女,哪怕无需虚张声势、故作威严,便可令其俯首听令。
这便是白马氏的纯种血脉,百年来,令巫族人既可恨又无可奈何的存在。
“挑拨离间?可讲你们巫族有叛徒的人,可不是孤,而是你们的旦族老,不是吗?”白马子啻一脸无辜地回道。
他讲完目光便幽幽地转到那人身上,像是一道无形气流压制在他身上,那个巫族顿感血液逆流,脸色顿时一白,双唇紧抿,险些膝盖一软跪在地上。
“白马氏是你唤的吗?别忘了,孤始终是你们的君,而你们……妄想以奴称大,欺主瞒上,不惜行逆天之举,看来着实不是一群贪生怕死之辈啊。“
最后一句,讽刺意味十足,只差没明讲,你们全都是在自寻死路。
此话一落,巫族人像是被苍蝇噎住一了般,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脸色如土,青白相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