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笑了,平儿拍手道,“可不是吗!今儿是秋闱放榜的日子,不知道刘府四爷中的是经魁还是二元。”
史湘云眼珠子一转,扬声道:“不如这样,今儿做个局,就赌刘四郎这位鹊桥仙人中的是什么。我们也不开多,只开四样,解元,亚元,经魁,和中举,如何?”
“好,”众人齐声应道。现在这时景,东府才办了丧事,大家伙也不好坐在这里饮酒寻乐,但是赌了局找个乐子也行。
“春花榭是惜春的地头,就由她做个庄。”李纨建议道。这种赌局,无非是输的人押的银子归赢得人平分,坐庄无论谁输谁赢,都有抽佣吃。
大家也一口应了下来,惜春拿来了一张三尺黄山松皮宣纸,用毛笔画了四分,每格分别写下解元、亚元、经魁和中举,等众人下注,她在一旁再用碎雪花叶笺纸做笔记。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史湘云开口道:“我起得头,那我就先下个注,我押经魁,十两银子。”
“好,那我押中举,二十两银子。”贾宝玉率先响应道。在他看来,策义是世上最恶心也最难的玩意,明哥儿诗词做得好,只怕跟自己一样,也要被这策义难住。
接着迎春下十两押经魁,探春下十两押亚元,李纨下十两也押经魁。
林黛玉笑着对平儿说道:“你今日代表你奶奶过来,自当也该代你奶奶下一注,说吧,下多少?二十两还是五十两?押什么?”
“我的姑奶奶,你可真敢说,像是我家奶奶有金山银山一般。再说了,我们只是做下人的,那敢替主子下注。要是赌赢了还好,赌输了,就是五两我也赔不起啊。”
“你休得再这里找借口了,要不你去禀了琏二嫂,这赌局要是落了她,说不得事后还要埋怨我们。”
“姑娘说得也是,我这就去回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