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想倒霉,所以大家都这么呆着了,久而久之就形成了规则。
伴随着这些规则,每个人都成了身不由己的人,每个人都会自我辩解——我也不想啊!但所有人都这样!我不这样我怎么混啊?!
真的不怪我,是这个世界有问题!
所以张逸夫也是,他不跟袁铁志上一条绳,他怎么混啊?
不是过来人,没有种种奇遇,张逸夫还真就没法混了,就得跪着上绳进窝,做一个循规蹈矩的官儿,在洪流中摸爬滚打或是醉生梦死,争取往绳子更上面爬一爬,窝的更深处挤一挤。
但他不是谁,他是张逸夫。
他也不打算平凡,撒尿都被电飞的人还能平凡得起来么?
我上你的绳?别闹了,绳上的蚂蚱太多太杂,哪个引来火了,把绳子给点着了,我也逃不了,你袁铁志玩过头了被人盯上了,一开心再把我也给点了?我犯不上!
要同流合污,也得分人,要狼狈为奸,也得找个靠得住的不是?
欧炜老子都给骂回去了,你袁铁志何德何能?
反思与自省之中,张逸夫也想得愈明白了。
如果自己的最初目的是捞一票走人,那么走老路子,上绳进窝,皆大欢喜,这是没错的。但他是要做大事业的人,要做十年,二十年,五十年,眼光必须长远,莫要让眼前的罂粟,误了一生的前程,这事就像毒品一样,但凡一沾,一辈子都逃不出去了。
所以,当他站在那个岔路口的时候,没有丝毫怀疑与疑虑,选了另一条路,另一条几乎没有人走过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