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申奥,几票之差,咱们输了。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张逸夫端端正正说道,“市政府现在已经在研究政策。计划将四环范围内的工业企业外迁。不仅是我们,所有的厂子都会受影响,如果我们恒电要搬到冀省去,诸位做设备生产工作的愿意去么?”
全场哗然,谁愿意离了蓟京?
“先安静一下听我说完。”张逸夫继而说道,“在这种情况下,暂时放缓生产计划公司也是迫不得已。政策是国家定的,我们肯定要落实。既然大家不可能迁往外地,为了妥善解决这些问题,我们已经主动与蓟京供电局沟通,希望通过转让生产技术、生产设备、生产人员的方式,给大家在蓟京修造总厂谋个归宿。”
“张总,据我所知,你说的市政府的这个政策还没正式下达吧?”
“所以公司也没有正式下达放缓生产计划的决策。”
“那咱们就假设这些都会生。”车间主任随即问道,“咱们的管道、省煤器生产技术、设备,都转让给总厂了,可咱们的人呢?”
“转让的条件就是妥善安置大家。”
“可就算这些都达成了。总厂现在也有很多人闲着,我们的工作他们做就好了,绕一圈。搞不好我们又要下岗回家的!”老赵双掌一拍,提出了这个尖锐的问题。
全场又是交头接耳,这才是核心矛盾。
很多人都回家呆过一年半载了,对此心惊胆寒,深怕会再次生。
张逸夫赶紧解释道:“大家对未来举棋不定的话,也可以选择留下来,将来迁往外省的新生产基地。在基地没落实前,会有底薪放。”
“底薪,低保?跟那会儿下岗一样?”主任一副耍流氓的语气问道。
张逸夫心下已经开骂了。这根油条真的是油得可以,搞得自己里外不是人。
从前他接触的人还都算比较讲道理。好歹是个干部。这位却不会考虑这么多,就想着自己能不能吃饱。回蓟京局怕饿着,留下也怕饿着,合着全天下都在跟他作对,他吃不饱就怪张逸夫。
这道流氓的题,也当真难住张逸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