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逸夫立刻给孙博拨电话,不通。
他脑子里容不下事,想了想马上又联系赵红旗,这家伙最近一直跟在孙博身边干,总该知道点什么。
赵红旗正好在公司办事儿,火赶来张逸夫办公室报到。
“逸夫哥……”进了办公室,他依然是那副尊重的样子,几年的时间,他成长了许多。但张逸夫成长了更多。
“坐坐。”张逸夫摆手招呼他坐下,这才说道,“你跟孙博。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不可能!”赵红旗一口咬死,“重要的事。肯定得跟你汇报的,没说的都是不重要的事。”
“有没有苏小妹的事情?”
“苏小妹?谁啊?”
“坤明大饭店酒店前台,跟我有交情,有没有来找过你们?”
赵红旗闻言一愣,而后心里开始犯嘀咕。
这货终究还是嫩,心里嘀咕的同时,眼神也开始飘。
“说吧,怎么回事。”张逸夫挥手道,“不管重不重要。她那个人我很在意。”
“……”赵红旗毕竟是张逸夫一手带出来的,亲兄弟一样。关键时刻肯定得挺他的,但还是欲言又止,“哥,这事儿……其实博哥说的对,你还是别知道的好。”
“我自己有判断,你把事儿说清楚了就好,不然我要跑趟滇南了。”
“……哎。”赵红旗叹了口气,这才一五一十说了个清楚。
张逸夫走后,滇南那边,几个水电项目相继上马,建设工程多,工程局的人不可能什么都自己干,很多工程肯定要外包,这也就是博哥这类人的家机会,有时经常一个工程可以打十几个包出去,有大有小,有荤有素,牵扯的公司也杂,但他们有个共同特点,大多都会雇佣相当一部分的本地人,做些技术含量低的体力活儿,对村里人来说,出去干俩月这活儿,无疑比种地收入要高多了,一时之间,滇南的水电建设也将闲置的劳动力都带动起来,苏小妹的父亲正是其中之一,5o岁的人,身体依然硬朗,能当个壮劳力,便也在相亲的带动下加入了施工队伍,图口饭吃。
可还是那句话,工程外包的情况多又杂,很多队伍是完全没有施工资格的,博哥的队伍在里面就算各种证件齐全的了,这还是张逸夫逼的,更多的是那种认识几个工程局的人,混工程做的。
在几乎没有安全保障的情况下,事故总是不可避免的。
一个小水坝的工程中,局部坍塌,苏小妹的父亲连同七八个工友被埋在了底下,拖了足足两天才展开救援,找到人的时候7死一伤,那个唯一生还的年轻人也落得了终生残疾。
处理的时候,工队的负责人塞了一千块钱想息事宁人,这肯定是不能接受的,苏小妹就开始想办法反映问题,她恨管理松散,没有安全保障,她想找到那个责任人,至少给那个人一些处理,讨些公道。
然而她太天真了,她不可能找得到责任人,在她不懈的努力下,现这个工队上层的承包商正是萧咏的公司,当然具体做事跟萧咏没什么关系,他只是用路子拿个承包合同,然后转手再包给别人做罢了。
想找萧咏论个理,这自然是更不可能的事情。
那边路子野,村委的人也几次来家里安抚,送来几百块钱,劝苏家就这么算了。
令苏小妹无法忍受的是,这么大的事,好像连一缕涟漪都没有泛起,没人当个事,就被这么完完全全的遮掩过去,没人关心,没人处理,没人负责,甚至连自己的家人都认命了,哥哥姐姐们没一个人站出来,他们还反过来劝苏小妹,算了吧,过好自己的日子,一家草民,图个衣食已经不易了,再折腾,要把一个家都折腾进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