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成想才三四个多月的光景,就又有这般倒霉的事情落在了头上,巩仪县好像一夜之间便是盗贼蜂起,各处都有贼报传来,这等抓贼捕盗之事正是在他县尉大人职权之内,若是小股地平常盗匪他还真不放在眼里,说不准还会暗自高兴,又有功劳送上呢。
但现在嘛,已有四五十余村落受袭,死地人也过了百余,他带着兵丁转悠了一个月,却愣是没看见盗匪的半个影子,同时却不时传来村落遭遇盗匪地消息,对于这些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盗匪,他是恨的牙根儿痒痒的,但找不到对方的踪迹,他再是狠也是无用的。
想到自己的前程便要这样一朝断送,还算得上年轻的王世泽这心里能不着急吗?
“我的县令大人,您能不能拿出个章程来,我们这样干坐着,难道等那些天杀的匪人送上门儿来吗?”
听了他这话,徐闻唯有苦笑以对。“章程?我能有什么章程了?这些贼人是从哪里来?是些什么人?这是要干什么?一无所知之下,王大人,你让我拿出什么章程来?”
旁边坐着的新上任地县丞大人以及那一直以来,奉守的都是儒家的中庸之道的主簿大人此时也是满肚子的苦水,看现在的情形,这挂落是吃定了的,但盗匪横行,却还真不关他们两个什么事情的。所以此时是闭紧了嘴巴,阴沉着脸,就是一言不。
王世泽还待说上些什么,但这时一个衙役急急走了进来,躬身道:“大人,县衙外有人自称刑部官员要求见诸位大人,您看……”
徐闻噌地站起身来,脸色已经变得有些苍白。心里话儿,终于还是来了,看来自己这个县令也算是作到头儿了的,就是不知是直接锁拿进京,还是……
想到这里。身子是一阵软,嗓子沙哑的连自己也吓了一跳,“开府衙中门,诸位。跟我去迎候一下吧……”
其他人的脸色也不比徐闻好上多少的,尤其是县尉王世泽,更是脸若死灰,手足颤,勉强跟在徐闻的后面迎了出去。
站在府衙门外是三个人,都一手牵着马匹,没有穿官服,当先一个三十多岁年纪。身形消瘦,鹰钩鼻子,细长的一双眸子闪闪光,身后的两人腰间都挎着横刀,身形魁梧壮硕,看样子是护卫来地。
三个人脸上都满是尘土和汗水,神色间也布满了疲惫,显是在路上赶的很急的。见徐闻带着众人出来。那消瘦汉子立即笑着迎了上去,报拳施礼道:“来的可是巩仪县令徐闻徐大人?下官刑部压官关橓在这里给徐大人见礼了。有劳大人远迎,还请恕罪。”
这人说话虽然彬彬有礼,徐闻听他说话心里却是一颤,暗道了声,果然,这压官虽然不过是个不入品级的小官儿,但职权却是不小,锁拿犯官上京地一般都是他们这些人,若是稍有得罪怠慢,那就有的苦头吃的,于是也不敢托大,行了一礼,强自笑着道:“不敢不敢,关大人是京官,闻一介七品县令,出门迎候还不是应该的?只是没有什么准备,有不周之处,还望几位大人不要见怪。”
关橓哈哈一笑,又和其他几人见礼,几人寒暄间束手让客,不多时便来到府衙正堂,分宾主坐定,又有杂役奉上香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