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村保住了,大家不论是村民,还是来帮忙的都得了实惠,一圈儿下来,五千两白银去了一半儿,大家却是皆大欢喜,那位得了五十两银子谢礼的丁副管事脸上更笑的和开了花儿一样。连连说下次有了这样的事情一定找他,来个四五百人绝不是问题,让杜山虎很是嘲笑了一番。
他们这里收获甚丰,皆大欢喜,可是在巩仪府衙之内,气氛却已是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
“本官受朝廷之恩,守护一方,为的便是保境安民。不是为了这顶官帽,今匪患猖獗,本官身为一方父母,却不能为乡里造福,愧对辖下百姓多矣,如今得了那些贼人消息,你却让我等不顾百姓死活,去给你捉拿什么朝廷钦犯。本官决不答应。”
徐闻这些话说地是疾言厉色,看向对面之人的目光更好像要喷出火来,“你可知你这一耽搁,又有多少百姓被贼人荼毒?”
对面那人眯缝着眼睛,对于徐闻的质问好像未有听到一般。口气淡漠非常,但其中的意思却强硬的让人吃惊,“本官来这里是捉拿钦犯的,至于匪患嘛。那不关本官的事儿,本官这里有刑部批文,让你配合行事,甚至在非常时候,本官还可立即夺了你的乌纱……徐大人,官命难违,还望大人见谅……”
这话一说,把个徐闻气地是手足直颤。一把将自己的官帽摘下来狠狠摔在对方脚下,厉声道:“本官做了十年的县令,这官儿早就不想当了,嘿嘿,而且你不过刑部一个小小的压官,就算你手上有刑部批文,还真能代本县行事了?朝廷虽有你这样不顾百姓死活的蠹官儿,却没有这样的律法……
王世泽。本官命你带领手下所有禁军士卒到赵家村剿灭乱匪。不得有半点拖延……”
县尉王世泽却有些左右不定,暗自叫苦。按照他的心思,捉拿钦犯什么时候都可以,不就是个人嘛,还是剿匪事宜不容轻忽的,可这个刑部小官儿愣是和县令大人顶上牛了,真是猜不透这个刑部压官到底心里想地什么,两人撕破了脸皮,夹在中间受苦的却是他王世泽,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那关橓没有想到这巩仪县令是这么个油盐不进的主儿,也有些急了,一双狭长的眸子中寒光闪烁,咬着牙笑道:“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我看你这个县令确实是当到头儿了。”
说完向身后两人使了个脸色,这两人心里会意,齐齐抽出身畔的横刀,迈步便逼了上去。
徐闻脸色一白,他是个文官,见这两人满脸凶狠之色向自己走了过来,难免有些害怕,心念电闪之间,却是把脖子一梗,气急反笑道:“本官乃是朝廷命官,看你们敢动本官一根寒毛?
朝廷律法,在这县衙大堂之上,便是以我为主,未得本官允许,不得有任何人在这大堂之上善动刀兵,你们两个已经犯了朝廷死罪,来呀,把这两个意欲伤害本官地狂徒拿下了。”
这里是县衙所在,又在大堂之上,两人之间的争吵之声早已传了出去,那些县衙的差役们一个个都挤在堂外不远处听着的,徐闻在巩仪县已经当了十年地县令,官声也算不错,这次又是为了全县百姓而起的争执,这些差役大多都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老成持重的些的差役还要琢磨一下是否要趟这趟浑水,但有些年纪轻的,性子本就冲动,这时早已经怒火中烧,恨不能冲上堂去将两个刑部来的兔崽子爆打一顿的。
待得听见徐闻传唤,立时有十几个人握紧抄起手里地水火棍就冲了进去,将那两个手持钢刀的家伙围了起来。
“兔崽子赶紧把刀放下,要不然别怪老子们不客气。”
“敢在我们巩仪县撒野,也不撒泼尿照照镜子,看自己长了几个脑袋?”
“敢要挟我们大人,先问问爷爷手里的棍子答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