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些,心中升起的怒火也渐渐平息了下来,不过脸色终是有些难看,“哼,这些都不用去管,他们的心思难道朕还不明白?就是看不得旁人的功劳比自己大,总想蹿叨着把事情坏了才好,什么擅权?什么嗜杀?权是朕给的,人也是朕下令让杀地。
这其中地关节朕还不明白?右卫上下盘根错节,不知道有多少人是给他们打不平的呢,也不想想右卫是个什么样子,一战之下。兵无战心,将无斗志,便是散兵游勇都不外如是,他们是怎么带地兵?宋胜死了,郑世武死了,要是他们还活着,朕现在就得问问他们,朝廷一年拿那么多地银子养着他们有什么用?拿着朝廷的俸禄他们就不觉得亏心?
下旨给兵部左侍郎李严蓄。让他会同大理寺卿彻查右卫上下,就照方才朕说的一个个的问他们……。哼,死伤惨重?亏他们说的出口,死伤加在一起不过百余人,数千人的羽林军,作鸟兽散,场面真是壮观的紧呢。
那个什么叫王前的,竟然胆大包天到要冲击皇宫地份儿上。这个罪朕还没来得及问呢,是什么人给他的谕令?大军调度竟然不经兵部,听说这人逃跑的时候到是快的很,就这样的人竟然能作到右卫中军官儿的位子上?诏大理寺严刑问讯……”
一口气说完这些,周围的几个人都是神色凛然。李圃也是闹了个大红脸,从左卫牵扯出右卫,刻薄话儿一句连着一句,竟是还要将前太子一党的李延蓄拿出来架在火上。到真可谓是一石二鸟,当初李严禄一案就是劳心费力,闹地宣宣扬扬,看来这次又要轮到右卫头上了,不过右卫确实也确实应整治一下了,数千人一战皆溃,就算是他们这些文官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都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就这样的兵,养是养的肥了,却各个不顶用,传出去可是一段让朝廷蒙羞的笑话了,这次碰在这位兵部出身的陛下手里,自然是得不了好去地。
“陛下,羽林右卫确实很不成话,不过这也在意料之中。毕竟不习战阵多少年了……几个带兵官儿当严惩不怠。但为如今朝廷政局计,不能涉及太广。应慢慢整治才行。”
李玄谨经了这番泄,火气已经消了下去,听杨感开口说话,微微点头,声音放缓道:“为政不能苛急,要善纳臣子谏言,不能以一己好恶行事,这些都是父皇生前常自教导的,朕也明白。
但方今天下,诸国林立,又有强胡在侧,大秦历代先皇为政都是如履薄冰,生恐毁了祖宗基业,父皇动心忍性三十年,积蓄国力,开我大秦立国百余年从未有过之局面,再观其他诸国,西夏金国君主都已年老,兼且党同伐异,内乱不休,国力已是大不如前,南方我汉人诸国也无半点进取之心,皆有偏安之心,独我大秦拥兵三十万,常怀恢复中原之念。
当此之时,我大秦平安日久,朝中大臣壮志渐消,朕能不心急?难道朕有为千古明君之志,尔等却无为千古名臣之心?”
这话说的可是重了,杨感先自便起身跪倒在地,这位陛下的志气他是知道地,大秦如今的国力也是百年来最强盛之时,有了这么一位锐意进取的君主当政,实是正应其时的,不过福祸也是难料的很了。
但在这个时候,断不能给这位陛下火炭儿般的心思浇冷水的,这位陛下也算是变相的向他们这些臣子表露了一下心迹,意思嘛,自是不言自明地,得过且过的日子过去了,不能给他出谋划策的,办事不尽心尽力的,才能不足的日后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既然想到了这些,当下便率几人跪倒在地表明心迹不提。
第二日朝会之上,除了任命兵部右侍郎李承乾为兵部尚书,以参知政事李圃兼理户部,会同吏部员外郎刘芳第,御史台的一干人等进驻户部,察查账目,减除冗员。
之后便是羽林右卫副将王前交大理寺会同兵部左侍郎李严蓄议处,羽林右卫上下官兵将校皆驻于城外军营,随传随到,不得擅离营门一步外,便是重赏羽林左卫上下官兵将校的事宜了。
其他赏赐不过是记功一等,赏赐银钱绸缎若干罢了,只羽林左卫副都指挥使赵石,晋爵一等巩义县男,晋其母三等诰命夫人以荣其家,这还不算,品阶也是连升两品,任羽林左卫指挥使。其他赏赐若干,这里就不一一细数了,如此这般,简直是恩宠备至,羡慕地旁人眼睛蓝地。
别看底下颇有人抱有怨言,但在朝会之上却无人出来阻挠,毕竟这位朝廷新贵乃当今皇上腹心之人,又有大功在身。升迁乃难免之事,底下使些手段也就罢了,若说敢当庭跟这位严刚可畏的皇上作对地,还真就没人有这个胆子,就算不是如此,也没几个人愿意当面与那个凶名正盛的朝廷新贵作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