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李师雄走出门外,赵石摸着额头,沉吟了良久,这才对张世杰两人道:“细节上你们就不用问了,过些日子我要出京……”
张世杰两人心中都是一惊,李博文当即便低呼了一声,“出京?”
赵石点了点头,微微一笑道:“对,我要到潼关去见识一下金虏,所以跟你们商量一下这家里该怎么安置。”
看他意态并不似作伪,两人都是心意翻腾,张世杰还在琢磨这其中的关节,李博文却是嘴角露出些冷笑来问道:“大人方得尊荣,就要出外放马?这心思未免急切些了吧?难道不怕旁人忌讳?”
张世杰这时也随声道:“是啊,表弟,京中乱局方歇,你又深得帝宠,正是大有作为之时,这个时候离京,皇上那里怎么想?朝中臣僚又会怎么想?诘难怕是少不了地,最重要的是失了帝宠,得不偿失啊。
你可是怕在朝中纠缠,时日长了深陷其中不得脱身吗?这个从长计议就好,若是此时离京,不说圣上同不同意,就算点了头,今后再想回京怕也是千难万难了,望你三思才好。”
还有些话他没说出口,如今这位表弟身居四品,尊荣无比,呆在京里,慢慢将各方都答对好了,就算一辈子不领军出征,这位份也绝对小不了,真要抛下这一切,到外面就得从头来过,值不值得?扪心自问,他是下不去这个决心的,也不知那位南先生跟表弟说了什么,竟是闹了个这般结果。
“我意已决,不必再说什么,出京的事情闹不出什么尾来,表哥,你现在还是个白身,今后如何打算的跟我说说,若是没有科考的心思,我这里可以荐举你入朝,但不能让你出京,所以官职不会很大……”
张世杰知道再劝也是无用,当初这位表弟来京的时候他便清楚,这人主意正的很,不是自己能左右地了的,想了想便道:“我这里想今秋再考一次,总也要搏个正途出身的,所以就不劳表弟你费心了。”
听他这么一说,赵石也不在意,转头看向李博文道:“你呢?安闲日子呆久了,是不是该为自己的前程操心一下了?”
李博文脸上一红,听话听音。其中的意思他自然明了,不外乎生活过于饱暖地意思了,回想这半年多来的作为,竟是没在这位大人身边说出过什么有意义的建言,甚至面儿都没见几次,到真好像当了人家地账房,越想心里越是不自在。
罕见地正了正容,“鸿儒本无用之身。蒙大人不弃,收录于府中,托之以家眷,交之以腹心,然鸿儒绢狂,有负于大人所期,真是惭愧无地,今大人既然决定出京。鸿儒愿随左右,竭力扶持,还望大人允准。”
赵石摇了摇头,虽然有诸葛孔明那样多智近妖的人在前,但在真正的战争面前。他还是不相信一个没见过战阵的书生能起多大的作用,历史上也确实如此,文人领军多数打的都是败仗,那些羽扇纶巾的儒将形象也都是后世文人穿凿附会地说法。并没有多大地可信度。
“你要留下来,家里许多事情没人主持不行,我会给你留下足够的人手,战阵无常,谁也说不准出什么事情,若是有那么个万一,我希望你能保得我家眷不失……”
看两人脸上变色,这么不吉利的话也就他这样百无禁忌的人说的出口。换个其他人,恨不能多讨些好口彩的。
赵石不以为意的笑了笑,“京中局势有些险恶,但只要我走了,没有什么不共戴天之仇,这些也就烟消云散了,嘿,朝中那些大人物儿们多数不会关注一个远在潼关地将领。皇上……那里恩宠还在。所以估计也出不了什么大地事情,若是真有人想要闹点事出来。你们就去找皇长子李全寿,断不能让人欺负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