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石神色不动,他知道,这关早晚是要过的,和其他人面对帝王总是存着畏惧不同,他心中却满是警惕和清醒。
但他并不知道到底是这位陛下恼他擅离职守,还是真地是因为攻川在即,又是这位陛下一力推动,所以容不得旁人唱什么反调而迁怒,所以只有站起身来躬身道:“臣知罪,请陛下责罚。”
李玄谨哼了一声,瞅了大殿之内的众人一眼,有些话却不好出口,琢磨了一下道:“你这次立下大功,朝廷一定会赏,但你擅离职守,撇下大军不顾的事情,也一定要罚,所以羽林左卫指挥使的职衔朕先给你留着,你刚回京,朕先容你和家人团聚几天,想想怎么向枢密院解释此事,然后再作定夺……不过,你要先将太后交给你的事情办个妥帖再说……”
“是。”赵石答的痛快,但也知道此事还不算完的。
之后有这位陛下在,宴饮也就没了多少欢快的气氛,到是那位老爷子着实有些与众不同,吃喝照旧,间或说上几句笑话,好像方才挨训地人根本就不是他一般,这等地脸皮厚度赵石自认是有所不及的。
不过有他在场,景帝李玄谨也是难得轻松,到也好像忘了方才地不快,和了几杯酒,笑脸也多了起来,和太后赵氏两人低声说笑,间或听到老爷子说的有趣儿,也能哈哈大笑,气氛到也有所缓和。
夜色临近,这太后宫中的宴饮也到了尾声,先是景帝李玄谨辞了出去,接着赵石和赵氏亲族也跟着离开,离开之前,太后赵氏却是拉住赵石的手,很是抚慰了几句,很能暖人心肺的,只是赵石知道这些皇家人物的话只能听听,若真往心里去,却大可不必,无非利益为先罢了,感动什么的就不必了。
出了太后寝宫的时候,黑暗中却早有人守在了外面,还是个熟人儿,正是当初在景王府,成日价跟在李全寿身边的吴太监,多时不见,这位在景王府着实吃了赵石不少苦头的家伙却是整整胖了一圈儿,可见日子过的很是不错,不过笑起来依然和当初一样谄媚万分。
看到赵石等人出来,小跑着来到面前,哈腰就跪了下去,“奴婢可等到您了,皇子殿下有情大人过去,奴婢在这里可是候了整整半天了。”
前面由这位吴太监殷勤带路,但老爷子领着儿孙们却并未立即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