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莫不成咱们就这么给贼寇卖力气?”
“莫不如咱们晚上翻山走了便是,他们也追不到咱们。”
几个精壮的川中汉子悄悄聚在了一起,七嘴八舌地嘀咕着,为的是一个年近四十许的中年汉子,这时却是一抹脸上的汗水,眉毛一立。
“一群龟儿子。说啥子咧。瓜娃子们没个见识,你们小命有几条?浑身长了毛。也飞不过弓箭去,老汉还要留着这条性命回家种地咧……”
“大人……”
“别跟我瞎绰绰,唉,俺是哪门子的大人了?官老爷们不卖力气,俺们本乡本土的,不知道往哪儿走咧,才跟蟊贼们拼一拼,要跑俺早跑了,哼,俺就想咧,跑到哪里官老爷们还不是一个模样?
你们瞧瞧人家身上穿的个什么,手里拿的个什么,这先不说,就说咱们后面那些龟儿子运上来地刀吧,刀把子都烂了,老汉领着你们百多人上去,瞅瞅现在还剩下几个?你们一直问老汉怎么没死,老汉当时一刀劈在人家身上,人家没事,自家的刀到先卷了脖子,要不是老汉灵光,当即跪在地上就没起来,这一腔子的血就得洒在地上咧,你们几个瓜娃子都给老汉老老实实的干活儿,当官儿的不卖命,凭啥子让俺们将命搭上?”
“大人,您也是官咧……”
“呸,捕快啥子时候也是官咧?”
这个中年汉子名叫刘昌,兴州西县人,秦军进攻兴州,败蜀军八千,刺史刘梦德心胆皆落,率兵退守西县,未几兴庆府城陷落,刘梦德挂冠而逃,蜀军不战自溃。
刘昌乃西县捕快,县令,主簿,县尉都逃了个干净,只余下些乡兵和捕快都是本乡之人,于是共推刘昌为,一面助乡里老幼往山里躲藏,一面紧守县城待援,秦军来地太快,他们根本来不及脱走,又听闻秦军残暴,烧杀抢掠无所不为,众人知道难以幸免,却是起了拼死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