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李金花也青白了脸色,她虽没有南十八想的透彻,但她却与南十八不同,当初两人相遇之时,便是在庆阳府百里之外,那一战之惊险可谓是惊心动魄,若不是赵石屡出奇谋,不说他李金花,便是杜山虎等显锋军旧部,能有多少人活下来也是未知之数。
所以,旁的不说,在这战阵之上,她对赵石说出的每一句话都是深信不疑的,赵石说川中将乱,在她想来,十有八九川中就一定会乱,不过一想到蜀国方灭,又生变故。
她本也是将门之女,若是早几年听到有机会上阵杀敌,说不定还会心血澎湃,恨不能冲锋陷阵于前的,但经了这些年磋磨,事故见的多了,少年时的雄心壮志也早没了踪影,如今一颗心都牵挂在赵石身上,只望能平平安安嫁了,生下一儿半女,舒心的过完后半生。
这时听赵石和南十八两人说的凶险,心里自然担惊受怕,“这……这可如何是好?”
赵石见两人如此模样,却只是轻声一笑,缓缓道:“不用怕,从咱们途中遇匪开始,前前后后我一直考量到现下,其中关节也没什么不清楚的,我这里已有计较,不必多言,南司马,这奏折明日就交给杨端,让其送往京师……”
接下来随口叮嘱几句,便命南十八下去了,南十八有心再劝上两句,但最终也没说出口,他也是无奈,明知赵石对他不甚信任,自己身份也不尴不尬的,虽是自负胸中才学,却也无力施展,心中郁闷自不会少,离去时难免有些怅然。
帐内只剩下赵石与李金花两人,灯火摇曳之间,两人却都一时没有出声,帐内静的有些吓人。
直到半晌过后,赵石才站起身,来到李金花身旁,手掌轻轻抚上她的肩膀,脸上刚硬冷漠的线条看上去也柔和了许多。
“你不必担心,这一次……我是要搏个富贵回来的,说不定,迎娶你的时候,还能赚个诰命,到时候咱们风风光光的成亲岂不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