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这等由沙场野战,破敌锋锐而带来的自信和骄狂,彻底的将左卫上下凝在了一起,抱成了一团,将身为羽林左卫官兵当做了一种荣耀和身份,普通士卒尚且如此,就更别提他们这些名义上是斥候营所属,实际上却为主将亲军的骄兵悍将了,对于那位指挥使大人的狂热崇敬之情甚至已经深入骨髓,更别说斥候营主官为了激励士气,时常便以汾水之畔那为护卫主帅死战不退的二百余亲军来教导麾下官兵,更让这些最少都是京中富家子的年轻人热血奔涌,都恨不能当即提刀跨马,在指挥使大人面前表一表自己的忠心的。
这些都是闲话,暂不再提。
“胡头回来了。”
随着属下禀报,蔫狼站起身来,随意的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和枝叶,看似漫不经意,心里却有些疑惑,这位老伙计去了这么久,肯定是有些事故出来了。
果不其然,随着胡离回来的却不只一两个,足有二十多人,让蔫狼身子一僵,随即一挥手,本来便要从隐身处出来的都又握紧兵刃缩了回去。
只有蔫狼一人浑身戒备的慢慢走出迎了上去,直到离这些人不远处,才听得胡离的声音,“诸位兄弟暂在这里歇息一阵,等胡某去将众家兄弟叫出来,好给各位兄弟引见一番。”
听的蔫狼一阵挠头,这都是……什么人啊?怎么就成兄弟了?不过他最佩服的便是胡离的玲珑心思,见好似没什么凶险,便也站在那里不动,并不急着上前厮见了。
不过仔细瞧过去,这一群人衣衫褴褛,面带风霜,却各个身上都带着兵刃,行动之间身形矫健,不比自己麾下士卒稍差,虽说有些乱糟糟的,一看就知道缺少管束,但是那股天不怕地不怕的彪悍气息却是极为浓重,这……这是一群盗匪?
“老蔫,这次咱们可是捡到宝了。”安顿好那拨不知什么来路的家伙,胡离走过来一把拉住蔫狼的胳膊,低声笑了起来。
之后这才大略的跟蔫狼讲了这些人的来历,蔫狼还真没猜错,这伙人为的姓徐,乃川中绿林道上有名的悍匪,手下几百号人,作的是贩马的买卖,一听是贩马的,蔫狼也就明白了,准是和西北的马匪有些关联,怨不得这些家伙怎么看都不像是良善之辈了,能在西北讨生活的,都是大伙儿公认的亡命徒,不然在西北根本活不下去,不是被人并了,就是被官军剿了的。
而胡离之所以说他们捡到宝了,却不是因为这个,而是因为听说这伙人得罪了什么人,现如今是一群丧家之犬,而他们现在是要去剑门投军,更听说那为的跟剑门一个蜀军校尉是亲戚,走投无路之下,这才要去投奔。
虽说这些套出来的话有些笼统,不可尽信,但胡离察言观色的本事可不是吹的,这话有***分是真,毕竟这么多人据说已经在利州的林子中钻了几个月了,听说仇家势大,手段狠毒的缘故,转来转去无法出川,最终这才决定到剑门投奔亲戚,跟着一伙儿流民来到了这里。
“你说咱们去剑门?”这个变化可是有些大,蔫狼张嘴结舌之余,忍不住问道?
胡离低声一笑,脸上的笑意是越来越大,“不错,不错,你到也不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