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这心还没撂下,那边种从端就来了一句,“不过也差不多,她把人家未过门的媳妇给打了。”
“啊?”胡氏用手掩住了嘴,一声惊呼出口,“怎会如此?是不是老爷弄错了?”
“弄错?多少双眼睛看着呢,就在以前的安抚使衙门里面,七娘将人家未过门媳妇的枪给崩飞了。”
“那可如何是好,人没伤着什么吧?”
“没有,应该是受了些小伤,再就是受了点惊吓。”
“还好,还好。”胡氏连连拍着胸,气息又有些急促,还咳嗽了两声,这是常年坐下的毛病,一着急上火就是如此,但此时她也顾不了那么多,更顾不得问是什么缘由两人才动了手,只是觉着那女人竟然也会武有些奇怪,却也管不了这些。
其实世家之人也便如此了,和普通百姓有了争执,占理不占理都没必要问,因为有不讲理的资格,不过一旦对上家世相仿的,就需讲些道理出来了,当然,一旦貌似家世不如,那么讲道理也是无用。
其实世事如此,真理相对于权力,总是显得如此单薄而又力不从心,没必要愤怒什么,当你拥有了权力,也就有了讲事实摆道理的资格,到了那个时候,你一定不会跟所有人讲道理就是了。
这些都是闲话,回到正题,胡氏这个时候就没什么讲道理的心思,更不想管什么谁是谁非,她虽说深居简出,但却并非无知妇人,对于一些事情看得分外的明白,所以随即便道:“即是如此,妾身看也不用老爷为难,妾身明日便派人寻七娘回府,带她去给人家赔罪……”
种从端暗自点头,但脸上却是露出似笑非笑之色道:“你就不问问到底是为个什么七娘才跟人动手?”
“哦?莫非其中还有旁的曲折?不过到底是人家伤着了,总是有些理亏,看那位年纪轻轻的……没难为老爷吧?七娘这孩子,闯下了祸,也不跟我这当娘的说说,还躲出去了,真是让人不省心。”
“瞧你说的,那人没那么不堪,再说,你家老爷也是能任人为难的?你不用急,这事儿啊……怎么说呢?七娘这丫头八成是看上那位大帅了,她这眼睛啊,是真长到头顶去了……”
胡氏一听,差点没晕过去,这次连手都忘了抬了,直接长大了嘴,半天没说出话来,直到见种从端又夹了几口菜,抿了一口酒,笑眯眯的样子,这才顺过气来,“这孩子,这孩子……”心情勉强镇定下来,心中乍喜乍忧,也不知是个什么滋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