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战场西北边缘处,猛的爆出一阵喊杀声,甚至将中间厮杀最激烈处的声音整个盖了过去。
一队乱匪明显是养精蓄锐已久,就在这个时候猛的冲了上来,已经鏖战近半个时辰,又不在战阵中间,秦军漫无防备,立时被冲开了一道缺口,这一队乱匪足有数千之众,连透秦军数阵,穿着各异的乱匪从缺口处6续涌了出来,前面的秦军拼命阻挡,却无法遏制其势头,只须臾之间,一队人马便已经破阵而出。
赵石立时一惊,前阵秦军立马出现了骚动,乱匪那边却响起一阵欢呼声,赵石不敢耽搁,立即下令,“告诉迟殿虎,让他率兵上去挡住,李存义,带刀斧手上前,但有后退者,斩。”
中军立即分出一队人马向前迎去,此时此刻,秦军虽然靠着一万人马便将乱匪数万人压在城墙底下,但战局却有些凶险了起来。
让人惊讶的是,这数千冲杀出来的乱匪并未回击秦军前阵侧翼,而是直向中军杀了过来,他们挥舞着兵器,嚎叫着,狂奔着,在前面一个手持后背砍刀的肥大汉子率领之下,等着血红的眼睛便生生和上前阻截的秦军一部撞了一起。
冲开秦军前阵的乱匪士气如虹,中军团练竟被压的连连后退,若非秦军军规严厉,这个时候,没经过什么战阵的他们早已经在乱匪蛮横的冲撞中崩溃下来,就算如此,秦军各部混杂的弊端也显现了出来,各州团练各有所属,而领兵的却是禁军之人,连各部统领都只见过数面,就更别说协同一致了,阵型开始分散,,前面的人抵敌不住,不断退后,挤的后面的人也是连连后退,一万团练,竟然被数千乱匪冲的摇摇欲坠,若只是两军在,溃败估计是早晚的事情。
阵中,“一群废物。”种七娘一把将头盔摔在地上,怒目圆睁,她本应在禁军阵中,但因为哥哥当了领兵官儿,估计是怕她出了什么岔子,硬是不顾她的反对将她调来团练,领了一营凤翔团练兵,这本来让她已经怒火熊熊,不想这时更让她忍受不了的是,一万多人,竟然被数千乱匪冲的连连后退,身后就是中军本阵,再退怎么行?
身后战鼓急促,像是在昭示着那位大帅心中的恼怒,种七娘咬紧了牙关,回身怒喝:“是男人的,跟我来。”
赵葫芦已杀的浑身是血,他身子虽然肥大,但气力雄浑,动作却也不慢,低头让过砍向脖子的横刀,手里的厚背大刀横着挥斩而出,口中怒吼了一声,将身前一个秦军拦腰斩为两段,鲜血如雨,身前的秦军见了此景,皆是惊惧而呼,身子连连后退。
赵葫芦狞笑了一声,秦军帅旗越来越近,只要杀到那里,砍了狗官的脑袋,这一仗估计就要赢了,已经狂暴如凶兽的眸子猛的睁圆,怒吼着大步向前,又是连杀数人,将秦军阵型切开。
就在这时,他面前的秦军这列一阵混乱,他心中大喜,秦军这是要败了,正待奋起余力,再拼杀一阵。
就见前面的秦军一阵东倒西歪,身前一个秦军猛的被人拎住领子,礽飞了出去,他这里到是一愣,难道秦人窝里反了不成?但此时此刻,哪里会容他多想,一柄黑沉沉的大刀带着猛恶的风声,当头劈下,同时,一个略显娇小,披散着头,只露出一双满溢杀气的眸子的身影映入他的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