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套说完,眼巴巴瞅着赵石,看来这事真是难为了他,把大咧咧的一个人愁的不轻。
赵石手指敲着桌案,沉吟良久,这才缓缓道:“其实办法也不少。。。。。。”
李匪眼睛一亮,一拍桌子,急不可耐的道:“就知道来找兄弟准没错,快说,快说。”
赵石微微一笑,道:“办法是有,但哥哥不一定肯做。。。。。。。这头一个办法呢,对哥哥好处可是不小。。。。。。。。。都说乱世出英雄,为什么?我以为,其实就因为一个乱字,才有乱中取利的机会,吐蕃乱事一起,就把哥哥急成了这样,西北马匪肯定不止哥哥一路,连四哥都急成了这样,遑论其他人了,这么个时候,也正是出英雄的时节,只要有人能找到出路,登高一呼之下,各路人马定然闻风景从。。。。。。。。”
李匪眼皮不由跳了跳,他虽然气概非凡,但野心却是不大,听了赵石这个话音,心里就惊了惊,“兄弟是说。。。。。。。”
赵石目光渐渐明亮,脸上虽笑容依旧,却带出了几分肃杀的味道,“还是那句话,穷则生变,这么个时候,谁能狠下心来,谁就能成就大事,四哥轻生重义,这个我是佩服的很的,但论起手段来,却还是。。。。。。。”
说到这里,看了看李匪的脸色,却又笑道:“四哥别不爱听,论起心狠手辣来,四哥可能还不如朝堂上一辈子也未曾亲手杀过人的文官,说句不好听的话,四哥你行事总不脱江湖习气。。。。。。”
“若换我在西北,此时手下人手足够,就趁着其他人仓皇不已之时,并了各路马匪,在西北大秦,西夏边寨之间讨生活,那能过得到几时?非是长远之计,此时正好趁势而起,等到自己人强马壮,吐蕃不是乱吗?乱中正好取利,脱开秦夏边地,事先联络吐蕃友好,跟吐蕃那什么高地人狠狠打上几仗。。。。。。”
“这几仗打下来,赢不赢的到在其次,只要别昏了头,把家底打没了,过后低地人必定感恩戴德,那时趁势在低地立足也就是理所当然之事了,四哥也许要说打不赢怎么办?其实这个结果已是注定,我只听四哥说高地人如何残暴,就知道这些高地人在低地站不住脚的,不论胜败,最多是杀些人,逼得低地人屈服了事,而最有可能的则是被低地人赶回去,四哥那时有成千上万的人马,加入进去,还有高地人的好。。。。。。。。”
“一旦在吐蕃站住了脚,之后就是海阔天空,既脱了一个匪字,也不用再为没有马匹什么的犯愁,有了自己的地方,想干什么不成?”
“若四哥气魄再大些,娶上几个吐蕃大部的女儿,结为盟好,不出几年,站稳了脚跟,再慢慢蚕食周围,做大之后,将吐蕃低地纳入手中也不是不可能的,到得那时,势力已成,再遣使入秦,求取官职,四哥携好大一片疆土入秦,我大秦必欣然授之,不吝官爵厚赏,而待得大秦起兵罚夏之时,你这里起兵相和,助大秦平灭世仇。。。。。。。。那个时候,封侯封王,估计也只等闲事尔。。。。。。”
说到这里,赵石瞅着已经目瞪口呆的李匪,接着又诱惑道:“我与西北张大将军还算有些关系,若四哥有心,我立即修书一封予他,可暗助四哥成事,有了军械粮草,我再调几个深谙军旅之人给四哥。。。。。。不出几年,估计四哥在西北的权势,别说是我这个虚衔的羽林中郎将,即便是统领西北镇军的张大将军,也得瞠乎其后了,这样的丰功伟业,四哥还犹豫个什么。。。。。。。。。”
不用说,李匪是彻底被镇住了,他和赵石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虽也凶狠彪悍,性子极野,但说到底,见识却是有限,赵石随口勾画的那直可称之为宏伟的蓝图,他就算是做梦估计也梦不到的。
再说,从一个西北悍匪,到封侯封王,那是从天到地那么大的差距,别说李匪,也就是赵石这种胆大包天,野心勃勃,偏又注重实际利益的主儿才能想出这么个主意来,换个人试试,就算有这个倾向,也不会玩的这么大不是?
当然,也就是现在的赵石,位高权重,开始以居高临下的眼光来瞧问题了,若是换了几年前的他,也断不会想的那么多,那么远的。。。。。。。。
而这番勾画,只是开了个头,其他的便如同水到渠成般越的清晰了起来,直到一不可收拾,过后赵石自己都有些诧异,本来只想着就事论事,出个主意让根本无意官职的李匪拒绝,然后顺势说自己真正想说的,那才是这些日子早已经想的差不多了的谋划。
不想,这么一番边想边说下来,却是觉着这个主意真的不错,可操作性极强,连他自己都被说的心动了,这灵光一闪的念头,却是推翻了之前数月所思所想,真真是有些莫名其妙。
依照他的性子,便已经开始在脑海中紧张的思索这里面的利弊,却是越想越觉可行。。。。。。。
那边李匪好半晌才回过神儿来,吧嗒着嘴,眼珠儿转动,显然也有些心动了,男人对于权力的向往就不用多说了,若男人没有权力欲,男人还是男人吗?之前说的虽是慷慨,但还是那句话,不是视荣华富贵如粪土,而是诱惑不够罢了。
“兄。。。。。。。我说兄弟。。。。。。哥哥真是。。。。。。你可别吓唬哥哥,照你。。。。。。这么说,哥哥。。。。。。若是做了。。。。。。这。。。。。这真的能行?”
说的结结巴巴,显然不自信的厉害,之前的豪气也都没了半点的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