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道:“张大将军运气不错,但怎么能比得上您老成持重?”
种从端摇了摇头,长嘘了一口气,其实直到这个时候,才从听到河中怎么怎么样的震惊中脱离出来,他头一个想到的就是,赵石说的不管掺了多少水,但河中不稳肯定是真的了,女婿说对了一件事,那就是一旦河中有事,当其冲的肯定是自家女婿。
如果能早几日召他入京,也就没有这么多的事故了,但。。。。。。。。恐怕陛下还当眼前这个青年,是平蜀归来的那个少年人呢,可以任意拿捏,任意处置。
所以做出那等姿态,还不是就想自家女婿自己低头,这样的手段以前或者可行,但现在嘛,却真的有些过了,其旧部多在河中,与西北张祖的孙儿乃是结义兄弟,蜀中多有旧交部下,还是种家的女婿,又和太子交从甚密,根基虽浅,但已经扎的很牢了。
再这么对待其人,哪里能成?就算自己这个岳父,好像都成了他的棋子了,还有什么人是不敢算计。。。。。。种从端暗自叹息了一声,去了其他杂念,沉声问道:“你想做什么?”
刚才已经问了一句,但现在再问,意味却已不同。
赵石能品味的出来,心中不由一喜,笑道:“您德高望重,不是张培贤可比,也只需稳坐于位,张培贤便无从下手,一旦闹起来,您是老臣,他乃新贵,总归是他落个没脸。。。。。。。。。。。。。”
种从端听了,眼睛立时一瞪,这是要他和张培贤打擂台了,他此时是真摸不准这个女婿到底要干什么了,反正已在这小子面前丢了一次脸,也再顾不上什么威仪气度,这也是他在女婿面前所竭力保持的姿态,要知道,当年平蜀时,他可是地道的大将军下属。
而现在,他也顾不了那许多,张嘴便问:“张大将军是有哪里得罪你了?”
赵石摇头,“非是张大将军得罪了我,而是此时京中,定阳侯,大将军张培贤最让我忌惮。。。。。。。。”
好像一声炸雷在种从端耳边响起,简简单单一句话,在种从端听来,却已暴露了太多的东西,是啊,京中除了大将军张培贤,再没有人于军中威望上可与他相比,现在的他,也许不需手握兵权,一声呼啸,也能让人闻声景从。
比如羽林左右卫,比如左右屯卫,再比如雄武军,这里面有多少人曾随他出生入死?谁也说不清楚。
张大将军若陷身于枢密副使之争,哪里还会顾得上其他?闹上这么几次,若张培贤在枢密院变得无所事事,威名扫地是一定的了,还有什么可以让人忌惮的?
但他这是要干什么?这是要干什么?
种从端满脸的惊疑,瞅着赵石,上下打量不休,这个女婿好似自骨子里般的野心和煞气让他一阵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