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多疑的老人,甚至可以称之为残暴,因为忽难听说过,这个老人杀死了几乎所有的兄弟,才登上了汗位,要知道,他可是有四十几个兄弟呢。
幸好他受伤了,克烈部的战士大多都在桑昆的带领之下,跟乃蛮部作战,也就是说,克烈部实际上已经处在桑昆控制之下,而直爽勇武的王子,好像比他年老的父亲更加的让人心悦诚服。
于是,几经碾转,他终于找到了正在带兵作战的桑昆,并将赵石的话语说给他听。
这个已经跟乃蛮部作战多年,并屡次挫败乃蛮部大军的王子,已经瘦的不成样子,脏的不成样子,看上去更像是流浪在草原上的孤狼一般。
但他终究是克烈部的王子,如今克烈部的支柱,在听到忽难的话之后,他毫不遮掩的表达了自己的惊喜。
他更是直爽的向忽难陈述,当初一时兴起,跟合撒儿,赵石结为了安达,这么多年过去,他差不多已经忘了还有这么一个汉人安达。
他和他的父亲截然不同的是,即便多年未曾见面,他依旧宁愿相信这个汉人安达能够帮助克烈部击败乃蛮人,而非是他身后那个和自己的兄弟争夺草原的铁木真安达。
按照他自己的话说就是,那是一个狼一样的家伙,谁靠近他,都要小心被他连肉带骨头吞吃下去,显然,他对那个统领着无数蒙古战士,声望在东北草原再没有对手的安达怨念已久,根本不存在任何的信任了。
他的决断也令忽难十分敬佩的,他立即召集和他一样疲惫的战士,吸引开乃蛮部主力的注意力,并帮助忽难找到了鞑靼人战士聚集的所在,让他说服一部分鞑靼人战士跟他回去,而且,他还将自己的儿子,图撒合以及自己身边的亲信,奎帖木儿交给了忽难,作为自己的使者,随同忽难一起来到赵石面前。
用忽难的话来说,那是一个天生的汗王,让人一见,便有效忠于他的渴望产生,克烈部的战士,之所以还有作战的勇气,也是因为他们拥有这样一位领。
不过,不管他怎样钦佩赞美这个人,也改变不了如今克烈部的劣势,桑昆让他转达了对自己的安达的敬意,以及听到他消息的欢喜之情,但他也让忽难转自己的安达,他还能带领剩下的战士坚持两个冬天,或者是三个,但绝对无法坚持的太久了,即便是两个冬天,也将耗尽克烈部最后的一滴血。
从今天的攻势来看,乃蛮部已经变得越来越焦急,胜利对他们的诱惑,让他们平添了很多的勇气,希望赵石安达能够尽快在南边击败乃蛮人,那样的话,也许他会坚持的更久。。。。。。。。。。
从这些话里便能体味的到,克烈部的情形有多么的危急,两个冬天,也就是两年,对于草原上一个强大如同克烈部一样的部落来说,两年的战争,时间其实并不算长久,所以,从时间上也能看出,克烈部实际上已经站到了战败的边缘上了。
忽难带回来的消息虽然并不算太好,但也给了赵石的战略以有力的依据,因为乃蛮部的大军还在东边跟克烈部交战,而且交战还是从春天开始的,春天绝对不是草原人作战的季节,乃蛮部在即将到手的胜利面前,着急了起来,对于秦军来说,这是个好消息。
而赵石现在想知道的是,两面作战的乃蛮部,会有怎样的表现,避实击虚,向来是汉人军伍作战时的最高准则,现在看来,此时也正是乃蛮部露出软肋的时候,腹背受敌,也许乃蛮部能够支撑的住。
但在战略上,乃蛮部已经落在了下风,赵石现在需要做的就是,让战略意图上的胜利转化为战术上的胜果,击败迎战的乃蛮部军队,让他们知道,尾难顾到底是怎么样一番滋味儿。。。。。。。。。
决定一下,赵石便抛去了所有的顾忌,迅颁布军令,令所有鞑靼人的部落南迁,并在不久以后将额拉姆河河畔彻底变为了一个大军营。
因为将要到来的战争,根本不会以汉人常见的形势来展开,这一次战争,必将是残酷而长久的,也必将是波澜壮阔的,它所波及的人,以及波及的土地,根本无法在战前去计算,因为这里是草原,因为对手是乃蛮部。。。。。。。
(月票,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