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昆感慨着,“我要是还和当年一样,早已经死在草原上了。。。。。。。总算安静了些,来,跟我说说,我的安达可还好吗,他让你来,是来帮助我战胜敌人的吗?”
木华黎想抱拳,却拍打了一下胸口,“主人一切都好,只是念着您的安危,主人派木华黎来这里,他让我转达他的歉意,因为路途遥远,不能尽全力来帮您作战。。。。。。。。”
见桑昆虽然还在笑着倾听,但眼神一下便黯淡了许多,木华黎接着道:“但主人没有忘记他的安达正处在危险之中,主人派了他最忠诚得力的仆人来帮助您。。。。。。。”
桑昆愣了愣,注视着这个年轻,骄傲而又自信的蒙古人,心想,真的是不一样了,当年的记忆已然有些模糊。
但他还是恍然记得,当年那个跪倒在自己那个年轻的不像话的汉人安达面前,献上自己忠诚的年轻人。
一晃这么多年过去,曾经的年轻人,已经骄傲的站在自己面前,并毫不犹豫的说着要帮助自己的话,没有一丝的忐忑,他竟然在这个家伙身上,看到了该死的铁木真的影子。
这让他有些意兴阑珊,勉强笑了笑,拍打了木华黎的肩膀一下,道:“帮我转达对安达的谢意,你很不错。。。。。。。。。但你带来的战士太少了,我想,这不足以让该死的乃蛮人退却。。。。。。。。”
感觉到了他话语中的轻视,木华黎目光闪了闪,愤怒的情绪在他心中一闪而过,他沉声道:“乃蛮人要坚持不住了。。。。。。”
桑昆一下抬起头,眼睛重又闪亮了起来,但看着木华黎,却没有说话。
木华黎自信的接着道:“我问了阿勒歹,这样的进攻,几年来也只有过两次,现在刚刚进入秋天,并不适合作战,乃蛮人却这么的扑了过来,他们在寻找决战的机会,在这样的时候,选择退却是下策。。。。。。。。”
木华黎眼中闪动着幽光,望着桑昆就此住口不言,桑昆却是坐正了身子,他终于开始用平等的目光才注视这个年轻人了,嗯不对,现在已经不能称之为年轻人了,十多年过去,这已经是个强壮而又富有精力的三十多岁的中年人了。
“克烈部已经没有退后的余地,我们不会回到原来的草原上,回去那里,只有向别人乞求怜悯,我宁愿战死在这里,也不会回去的。”
“所以,您才选择在这里跟敌人交战吗?”
桑昆重重点头,“是的,除了汗帐那里的两个千人队我调不动,其他的克烈部勇士,都在这里,我也已经做好了战死的准备,你是我安达的部下,我不希望他失去忠心的仆人,你还是带着那些汉人战士回去吧。”
这是一个考量,若桑昆还有退却之意,那只能说明,他要寻求铁木真的帮助了,而现在的回答,让木华黎非常的满意。
木华黎抚胸欠身,“您的勇气让人敬佩,但您应该知道,木华黎不是懦夫,跟在您身边作战,将是木华黎的荣幸,您不用劝我,主人是不会容许一个只知道逃跑的人跟随在他身边侍奉的。。。。。。。。。”
“好,那就留在这里,让我们一起站在这里,迎接敌人吧。”桑昆哈哈大笑,举起手中的酒囊,大口的将奶酒倒入自己的嘴巴,酒水顺着他的嘴角淋漓而下,慷慨而又豪迈。
喝了也不知多少,桑昆这才痛快的放下手臂,转手将酒囊交到木华黎手中,哈着酒气大笑道:“安达能有你这样的仆从,我很羡慕,当年真应该将你从他手中抢过来才对。”
木华黎胸中豪气渐起,灌了一大口奶酒,“谢谢您的夸赞,长生天在上,祝福我的主人,长寿安康,威名远播。。。。。。。”
这不啻于回绝了桑昆话里暗藏的招揽之意,不过桑昆也不介意,这个时候,所有的克烈部战士聚集于此,等待与敌人殊死决战,这个时候,身边有这样一个人站着,让他很是高兴。。。。。。。
木华黎又道:“乃蛮人的末日就不远了,其实不用击败他们,只要挫其锋芒,让他们无功而返,熬过这个冬天,这场战事,将变得很不一样。。。。。。。。”
“为什么这么说?”
“主人正率兵在西边跟乃蛮部作战,乃蛮部已经遭到了重创,乃蛮部正在两面受敌,这里的乃蛮部战士难道不会思念家乡,亲人?”
“他们不会担心自己的部落被主人攻打,亲人被杀死,羊群被掠夺吗?军心不稳,所以才会仓促出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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