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赵石其人行事,从来都有着明确的目的,偏离目的的无谓之争,从来不会太过放在他的眼内,在这个上面,他的进攻意识是无比强烈的,为了达到目的,他的手段,几乎是无所不用其极。
这是他的本性,几乎从来不曾变过。
所以,之后相谈,赵石开口的次数眼瞅着便少了下来,他这里已经打定主意,要看看李圃到底要做些什么文章出来。
露巧不如藏拙,既然试探不出来,也就算了,还怕对方如此郑重其事的相邀而来,会这么一直云山雾绕下去?
这般一来,宴席之上的气氛却是渐渐融洽了起来。
不论谁人敬酒,赵石都是酒到杯干,痛快无比。
曾经有着好茶不如好酒的名声的大将军,喝起酒来之生猛,一点不比他在战场上的骄人战绩差上一分半点。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喝了不知多少的赵石,只是脸膛微红,其他别无一丝异处,但再瞅李家子弟,各个喝的已是满脸通红,各个皆道,这位大将军的酒量,果然名不虚传。
此时厅中轻歌曼舞,一群李府歌姬身着彩衣,伴着丝竹之声,翩然来去,各个身姿曼妙,柔若抚柳,姣好的面容在如云飞袖之间,若隐若现。
不过看在赵石眼中,他却只知道,这舞的好像是鹊桥会,穿白衣的那个就是织女了,其他的,说不上什么感觉,只是觉着,李府的歌姬美则美矣,歌舞好像……也是不错,但比起自己府中那些异域美人来,却差了许多的风情,过于庄重了些。
不管怎么说,到底是存了比较之心,在心里胡乱的品评着。
实际上,李府这些歌舞姬,能歌善舞之外,琴棋书画皆有涉猎,放之于外间,一个才女的名声,几乎是铁定的,他府中那些异域女子,热情奔放不假,但各个出身卑微,生活过的也是颠沛流离,哪里能和自小养在李府中的这些女子相比?
看着看着,赵石不禁恶意的想,若是这里也有个女刺客藏身于其间,行刺于他也就罢了,若是欲给老李来上一刀,自己是救还是不救呢?
想到这里,心里不由暗笑,按照几率来说,自己在长安这些年,立下两次拥立之功,抄家无数,论起结仇来,李圃是拍马也赶不上自己,嗯,回去之后还是得让府中人等小心些,别弄了犯官家眷入府才好。
胡思乱想间,却还不忘举杯,向着对面的李吉示意,自己则先是一扬脖,将就灌下了肚囊,见李吉饮了,才笑着点头。
李吉此时早已喝的差不多了,只觉胸中翻腾不休,脑袋也有些沉,心里恼火的想,果然不能和这些武夫同桌而饮,不然的话,吃亏的肯定不是这些身强体壮的家伙。
说起来,在李府正厅宴饮宾客的时候并不多,年关前后,每年会有一两次,多是宴请与李家亲近的朝臣故旧,平日里,则一年下来,也见不到一回。
而这一次,只邀宴一人,情形已经极为特殊,更特殊的是,这位的身份地位,皆不下于同门下平章事李圃,当他举杯敬酒之时,连他这个户部尚书,都不能推辞,好在,这位还有着些自知之明,没有肆意妄为,想将李家家主灌倒在席上。
这样的宴饮,多少年来,估计也是头一遭。
瞅瞅下面的李家子弟,已经都喝了不少,虽还知道不能过于肆意,却也欢声笑语不断,气氛到是不错,但总是……觉着有失体统……当然,这还在于客人只有一个,主家之人太多所致。
再往上看看兄长,却还慢条斯理,好像并不着急,李吉心中不由暗叹,自小,自己便没少跟这位兄长较劲,如今看来,就这城府气度之上,自己还要差上许多。
兄长本无意设此酒宴,只想私下摆了酒菜,与这位大将军相谈一番,却他存了显一下李氏风范之心,力主如此。
现在看来,却是弄的有些尴尬了。
不但让这位大将军生出了反感,之前讥讽之言一句连着一句,现在话虽然少了,却成了斗酒……唯一让人舒坦一些的是,兄长在问起北方战事的时候,这位却能有问必答,能够如此,说明兄长还是能压制住此人的。
(求月票,求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