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珀心里暗自得意,能在乾元殿中用膳,就算是太子当个几十年,估摸着也碰不到一次才对,听闻晋国公灭夏还朝,就曾得此殊荣,而他被晋国公打了一顿,也能如此。
看来啊,自己这个太子的位置坐的稳不稳当,还要落在晋国公的头上。
“晋国公府里来了一个胡人,是晋国公的结义兄弟。”
皇家的酒桌上,食不言睡不语的养生之道总也讲不成。
皇帝陛下听了,随口便问,“胡人?是桑昆还是合撒儿?嗯,应该是合撒儿无疑,蒙古诸部那个成吉思汗的兄弟,是来投靠于晋国公的吗?你见到他了?”
李珀点头,“什么都瞒不过父皇,儿臣确实见了。”
“这人怎么样?晋国公那里又怎么说的?”
“这人。。。。。身姿雄伟,言语豪爽,儿臣知道,他才从蒙古诸部逃出来,但却看不到多少沮丧。。。。。。有求于人,却无谄媚之色,有豪杰之气,晋国公还说,此人的骑射本领,世上少有人能及,以儿臣观之,此人当是胡人中的英雄无疑。”
“嗯。”皇帝陛下只是点了点头,这个不用在意,能跟赵柱国结为兄弟的人,定然有其过人之处,用不着大惊小怪。
李珀接着道:“晋国公已经答应了他,帮他重建一个部落,以儿臣看来,即便是他想称汗,晋国公也会支持的,晋国公告诫儿臣,说从此人身上,能够看出蒙古人的影子,如果蒙古人都此人一般,儿臣觉得,蒙古诸部也许将是继契丹,女真之后的草原大害。。。。。。。”
皇帝陛下抿着酒,片刻之后,才放下酒杯,道:“嗯,这话以后不要跟旁人说起。。。。。。。。晋国公虽是武人,但和其人呆的久了,便难免为其所左右,你还太小,赵柱国也不太在意这些细节之处,所以,你要记住,和朝堂上的臣子不要走的太近,他们说什么,做什么,你只看着便是了,千万不要自以为是,尤其是心里,一定要有自己的主见。。。。。”
“不过也不用急,只是现在你和他们差的还太远,等你再大些,才能站在他们中间,却不为他们的言语所动摇。”
这些话,就像是一盆凉水,倒在了有些得意过头的李珀的头上,顿时让他背后出了一层冷汗。
最后的评断,是出于自己之口,但只要想一想,却无处不有晋国公的影子,潜移默化间,让人顺其意而为之,李珀的脸顿时有些苍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