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该表忠心的时候一定不能慢,这是杜橓卿为官以来,总结出来的为官之道中最重要的一条。
因为他总觉得,当年从国武监出去的三个年轻人,木华黎甘居奴仆,种怀玉什么话都敢说,这么一来,也就更得大帅喜欢,所以,到了现在,那两位都是官运亨通,将他这位还守着读书人本份的读书人给落在了后面。
在这一点上,他是十分赞成大帅刚才所言的,圣人之言,有时候未必就那么有道理。
所以,这会儿得到机会,杜橓卿并未有什么犹豫,只是稍稍沉吟了一下,便已经激越道:“大帅所言,当真是振聋聩,能得大帅如此看重,并予学生如此重任,学生怎能不为大帅肝脑涂地?”
赵石笑笑,脸上多少露出些满意之色,摆手道:“你的才干,我信得过,如今不过是跟你把话说的明白些,省的日后,还道是上了一条贼船。”
当然,如果他真有看穿人心的本事,知晓这位心腹之人在听完他的长篇大论之后,头一个想到的竟然是什么为官之道,他一定是一把先将这个恼人的家伙的脑袋拧下来再说了。。。。。。。
杜橓卿呲牙咧嘴,想笑却又忍住,大帅向来严刚可畏,如今偶一说笑,实在让他不知如何应对。
赵石这里却又意味深长的接了一句,“其实,在这长安城外,静观城中风雨,也是一件不可多得的乐事。”
杜橓卿点着头,心里却在想着,在这里,也只能静观景色而已,像自己,怕是在很长一段时日之内做不成景中人了。
当然,像这样的深谈,也只能像狂风暴雨一般,偶然一现,便即隐没了,说来也是好笑,这样讳莫如深的行为,却正是儒家官场精髓之一,两人却都没觉出什么不妥之处,可想而知,赵石所规划的那番前景,确实是要任重而道远了。
借着喝酒吃菜的工夫,杜橓卿整理了一下思绪,之前的话题太过沉重压抑,让他不安,却又屡屡泛起些奢望,除了赞叹大帅鼓动人心的本事一如当年,还能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