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四月末尾之前,定要春耕完毕,这是件大事,谁也不得轻忽视之,而四月开始,随时都可能有大批壮年,进入河洛,彭大人在潼关病着,这么一来。也只能劳烦张将军了,赵石虽为钦差。能做的也都做了,其他的,就要看河洛上下的能为,做成什么样子,过后朝廷自有定论,不知将军对此事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张培贤紧皱着眉头,这会儿他也只能抛去其他心思,沉吟半晌才道:“交个底,到底能有多少人过来,而且,禁军裁汰下来的军士,定然满腹怨言,又都离乡背井,来河洛谋生,怕是不好管啊。”
赵石道:“多少人过来,不好说,只能说尽力而为,其他的,到不用担心,都曾是我大秦军兵,肯定比河洛这些白眼狼好用就是了,而且,只要他们能在河洛扎下根,河洛也就乱不起来了。”
“事已至此,利弊也不用多做考量,先解河洛燃眉之急才是正经,您说是不是?”
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将口气话锋缓了下来,进入了谈正事的节奏。
张培贤点了点头,“此乃关乎河洛长治久安之事,老夫自然旁无责代。”
他这个时候,算是清楚了,也许在来河洛之前,朝廷已经开始做出准备,河洛这边,也只能这么做下去,甚至失去了进言的机会。
朝廷对河洛上下的失望,在这件事上便可看出几分来,这件事若再办砸了,河洛上下面临的,必然会是一场从军中到地方的大规模清洗,也许,派晋国公赵柱国来河洛,就是为了这个在做准备。
而赵石作为皇帝最为倚重的近臣,他的意见尤为重要。
想到这里,张培贤又是暗自咬了咬牙,跟姓赵的已经差不多算是翻了脸,可以想象,回京之后,其人不定会怎么编排自己呢。
当年几次机会摆在他面前,怎么就没找机会,除掉这个兔崽子呢?
张培贤心中恨恨,翻腾着些比较凶险的念头,脸上却不动分毫,反而抿了一口酒,呵呵一笑道:“朝廷雷厉风行,看来啊,又有的忙了。。。。。。。。”
小小的反抗和讥讽,赵石浑不在意,不过在京师呆的久了,这话锋可一点都不差。
“就河洛臣民而言,有的忙才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