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慕晴瞟了眼来人,眼底尽是厌恶之色,面上却丝毫不露情绪,淡定地从费伦的套餐盘里夹菜吃。
费伦本身就不喜跟陌生人同桌,尤其是男人,又注意到了梁慕晴眼中的厌恶,当即一拍桌子道:“喂,你带眼药水了么?”
这话说得油头粉面男一愣,梁慕晴也是一愣。
费伦一指旁边一溜的空桌椅,续道:“瞪我干嘛?那边没有位子吗?你眼睛看不到?”
油头粉面男这才听明白,原来费伦是在变着方儿地骂他睁眼瞎、没长眼,当时就怒了,叫嚣道:“靠!我严晓西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见有人敢当面骂我的。”说着伸手过来就想把费伦的脑袋往下摁。
“咚——”
梁慕晴还来不及惊叫,只觉眼前一花,就见油头粉面男的额头和鼻梁跟餐桌来了个亲密接触,对方的脑袋被费伦单手死死压在桌面上,甚至连惨叫声都不太利索,出的音节断断续续、哼哼唧唧。
“居然有人敢光天化日之下袭警,真是胆大包天!”说着,费伦从后腰上摸出点三八,“咔”地一声掰开击锤,顶在了严晓西的脑袋上,“我说,袭警罪可不小!”
严晓西心头怵,却嘴硬道:“原来你是条子,有本事一枪崩了我!”
费伦哂笑道:“崩你我可不敢呐我,但枪走火就说不好了。”
严晓西听得直冒冷汗,好汉不吃眼前亏,赶紧求饶道:“阿sir、阿sir,放我一马吧,再不敢骚扰慕晴了。”
梁慕晴闻言,立刻作道:“严晓西,谁允许你叫我名字?”
严晓西倒也光棍,连连附和道:“不叫了,不叫了,再也不叫了!”
费伦却仍按着他的头,冲梁慕晴玩味道:“看样子你跟他好像认识。”
梁慕晴也不瞒费伦,道:“上周五,我舅舅的生日宴上认识的,之前那玫瑰就是他送的。他爹是严兴南!”
费伦一怔,笑道:“巧了,我最近正想找严兴南聊聊,没想到他还养了个这么人模狗样的儿子。”说着,倏然收枪松手,放开了严晓西。
直起身体,严晓西赶紧闪到了一边,远离费伦,嚷嚷道:“少他**拿我爸的名头来唬我!别以为我不懂法,你这个死条子随便拔枪,老子要去投诉你!”
“死条子”三个字触碰到了梁慕晴的逆鳞,没等费伦出手,婶可忍叔不可忍的她抄起餐盘就朝严晓西劈头盖脸地砸去。
严晓西见状,只得抱头鼠窜。
餐盘“哐当”落地,这下声音有点大,餐厅的老板伙计赶紧跑了出来,附近看热闹的侍者也凑了过来。只见那一个二个厨师都紧攥着菜刀,显然战斗经验颇丰。
“怎么回事?怎么回个事儿啊?”餐厅老板粗声粗气地喝问,“要报警不?”马上有机灵的伙计就准备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