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课的前田玉子来到了桌旁,用指节使劲敲打了几下桌面,费伦旋即回神,瞟向前田,淡定道:“有事?”
前田玉子显然有“老师上课”的通病,不喜听课的人不尊重她的讲课成果,所以冲费伦瞪眼道:“如果你不想听我啰嗦的话,大可以离开这里!”
费伦闻言,不禁点了点头,道:“好啊!”说着,又看了眼转过头来注视他的王忠国,竟真的起身,大摇大摆地离开了会议室。
前田玉子见状狂翻白眼,她其实也就这么一说,想让费伦收敛点儿,不要走神,认真听讲,没曾想这个男人还真就照她说的去做了。
王忠国也瞪圆了眼睛,很想出去把费伦叫回来,但迟疑了一下,还是没有这么做,毕竟如果真这样做了的话,给曰本人的面子倒是足够了,但费伦的面子铁定要落个底儿掉,到时候大家同事之间,这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多半这下半辈子就卯上了,实在犯不着。当然,他这也是听了卫国彬的劝,要是没有卫国彬之前三番四次的劝诫,他说不定还真就这样做了。
费伦离了会议室,知前田玉子的课大概要讲一天,所以也没打算再待在警视厅,反而打电话叫了细川幽香和之前一直没照明的何友龙出来。
也就在三人往咖啡厅碰面时,横须贺港已然闹得不可开交,原因很简单,由于美军774潜艇和小曰本81o8潜艇的主控制舱舱进了水,导致之前派出的反潜直升机还未抵达出事海域就已然失去了两舰的求救信号。这让反潜直升机想没头苍蝇似的在海上乱窜之余,也让基地方面确认了两艘潜艇出事。
问题是。两艘潜艇这一出事不要紧,要紧的是。美国佬和小曰本同时都紧张起来,概因他们没法确定到底是何原因导致两舰出事,如果是遭到敌袭,那么这件事就真的大条了。
可事实上,只要把现在在海里不上不下的774和81o8号潜艇拖拽起来就能知道它们实际上是遭了海兽袭击,可惜眼下少了电信号,就算有个大概方位,想要打捞起两艘潜艇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其难度最多比大海捞针容易一点点。
更关键的是。直到这一刻,两艘潜艇上的水兵都还未受到致命伤害,不过再过上那么一两个小时,这些人恐怕绝大多数都会溺水而亡,难堪的是,即便横须贺方面此刻获悉了美军士兵和小鬼子没死的消息,他们也不可能在一两个钟头之内将两潜艇拖出水面,所以往往这种时候,不知道消息比知道消息心理要轻松得多。
但费伦就是这样一个恶魔。趁着细川幽香和何友龙尚未到汇合地点之际,他改头换面成了个黑人,跑到手机商店买了张太空卡给驻横须贺美军舰队司令亚瑟.库克打了过去,至于库克的私人电话不难获得。只要黑进cia的次级加密档案一查便知,对费伦而言不要太简单。
对于陌生来电,此时正火急火燎的库克原本是不打算接的。不过能当上司令官他好歹也算机敏之人,只觉这个陌生电话在这当口打来实在有些凑巧。犹疑了一下后,向边上的副官打了个监听的手势。还是接通了电话。
电话一接通,没等库克说话,费伦便用地道的洛杉矶口音夹杂着粗暴的俚语骂了过去:“库克司令官,你搞什么啊搞这么久?我还以为你死在哪个曰本学生妹肚皮上了呢!”
库克一听这话,脸顿时黑得跟锅底有一拼:“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士兵正搁在漏水的潜艇里不上不下,快被活活淹死了喔!”费伦戏谑道,“我想他们应该还有一两个小时的命吧!对了,你说你们美军要不要向全世界宣战啊?哈哈哈……”
“你到底是谁?”库克咆哮道。
“我是谁?我是谁真的不重要,你还是关心一下在佛罗里达度假的你的妻子,还有两个小比比吧!哐!”说到这,恶作剧得差不多了的费伦挂断了电话。
库克的头皮却一下子炸了,因为他老婆带着他老来得子刚出生不满半年的双胞胎孩子去佛罗里达度假这件事是前天晚上他老婆才在长途电话中告诉他的,应该没有第三个人知道,但现在,他心里头突然有了种极度不安的感觉。
其实他根本就是关心则乱,费伦只不过是查了一下库克老婆信用卡使用的情况而已,现对方订购了直飞迈阿密的机票,所以就在调侃库克的时候随口加了一句,没想到这却差点吓得驻横须贺美军舰队司令官尿裤子。
于是乎,乱了方寸的库克开始疑神疑鬼,因为他的私人手机号知道的人也寥寥可数,但费伦这个陌生人偏偏像什么都知道一样,句句话都扎在他的死穴上。
幸亏多年而有素的训练多少还有那么点用处,令库克不至于忘掉还在水里蹲闷罐的潜艇兵们,他立刻下令港口内所有能动的直升机都动起来,开赴774潜艇出事海域,同时他还将事件捅给了美海军司令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