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们呢?我们能有今日,靠的只是陛下,陛下对我们态度的好坏就决定了我们的命运,我们是陛下的娘家人没有错,可是李家难道就不是陛下的亲族吗?陛下对我们好恶才决定了你我,决定了这么多叔侄子弟的命运,所以我们非要哄着那张家兄弟不可,倒不是说他们进献几句谗言就可让陛下疏远我们,而是非到万般不得已的时候,绝不能得罪陛下跟前的人,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今日有人在陛下面前鼓噪一下,明日又乱语几分,再加上李家人的虎视眈眈,我们武氏岂不是要死无葬身之地?”
“所以……这件事容不得商量,也没有任何的选择,张五郎既是有请,我们二人都要去,去了之后,他说什么,我们就做什么。”
“秦少游…………固然有秦少游的好,可是……他得罪了张家兄弟,那么就天注定了他必死无疑,你无须多言了。”
武承嗣听了这话,沉默不语,他似乎也被说动了,最后只是叹口气,道:“也罢,一切依兄长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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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城里,总是免不了有酒宴,那些豪门的府邸,高朋满座、灯火通明。
而近来,这样的酒宴也是越来越多,而这时候,太平公主反而备受冷落了。
这位李寡妇也在请酒,偏生应者寥寥,连平素围着她转的几个武家子弟,也一下子不见了踪影。
李寡妇有些急了,却又不得其法,从张家传到公主府的消息,是许多宾客尽兴而归,这里头……显然透着一种微妙的东西,李寡妇实在受不了的,索性出发前去洛阳县衙。
她见到了秦少游。
秦少游居然养胖了一些,皮肤也白皙了许多,显得精神饱满,比从前更添了几分别样的气质。
李寡妇立即咬碎了银牙,卧槽,你这家伙,居然胖了。
秦少游见了李寡妇很高兴,执礼甚恭,道:“想不到殿下竟肯屈尊来看下官,下官真是感激涕零……殿下……你似乎消瘦了……”
“……”
呼……李寡妇长长吐出一口气,表示自己不愿意和秦少游计较这个,火都烧了眉毛,还有什么好计较的。
她一屁股坐在胡凳上,道:“近来你可还好吗?好啦,好啦,别说那些谦辞,永远都是呵啊、尚可啊之类的,你这人真是虚伪透顶,能否跟本宫说句实在话,近来可好?”
秦少游正色道:“尚可。”
又是尚可……
李寡妇要抓狂:“你以为请了狄仁杰来断案,你便可高枕无忧了?你到底明白不明白,事情没有这样简单。”
秦少游不由道:“殿下的意思是,张家兄弟还要招惹是非?”
李寡妇冷笑道:“你平日不是挺聪明的吗?你自己说呢?”
秦少游皱眉道:“这样看来,好像很麻烦啊。”
李寡妇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才道:“当然麻烦,麻烦大了,本宫说实在话,你死定了,本宫是跟你来商量身后之事的。”
“啊……”秦少游想不到李寡妇居然这样的热心,不但管自己生前的事,连身后的事都包办了,这……算不算一条龙的服务?
见秦少游哑然的样子,李令月终于还是心里一软,道:“好吧,我并非是吓你,这一次和从前不同,你现在是墙倒众人推,秦少游,连本宫都无计可施了……你……你要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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