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仲南被驳得无言以对,不禁恼羞成怒地喝道:“大胆刁民,竟敢在公堂之上口出秽言,来啊,重打十大板!”
“且慢!”李昂摸摸额头那渗血的纱布,问陪审的司法参军唐近岳道,“唐参军,按律,在公堂上口出秽言是什么罪呢?”
唐近岳淡淡地扫了他一眼说道:“在公堂上口出秽言,按律笞十至五十。”
李昂立即说道:“这么说来,廖御史这就是滥用职权了。堂堂的巡察御史,竟然滥用职权,公报私仇,不知这又该当何罪?”
廖仲南怒极而笑,冷森森地说道:“好一副伶牙俐齿!本官是巡察御史,就算量刑不当,在没有施刑之前改正过来,也不算有错。你既然承认口出秽言,那就休怪本官按律严惩!来啊,重笞五十!”
“廖御史为报私仇,真是连老脸都不要了啊。这样的巡察御史,真给朝廷长脸啊!不过,你还无权笞我。”
“李昂,今日你便是舌灿莲花,本官也要按律………”
“按律?”李昂再次打断他道,“按《唐律疏议》,七十以上,十五以下的,以及残疾人病人,犯流罪以下可听赎。我生于开元二十年,今年未满十五岁,而且有伤病在身,按律流罪以下可听赎。”
“你没满十五?一派胡言!”李昂看上去,怎么也有十七岁以上了,并且有着这个年龄段难以企及的成熟,竟然说自己未满十五!这可气得廖仲南肺都快炸了。
李昂笑道:“我看上去虽然比较成熟,但那是因为从小孤苦那个伶仃,流离那个失所,终日自谋生计所至,但我确实是生于开元二十年。廖御史若是不信,可到犀浦县查查我的户籍。”
这一点是得益于华老头,当初华老头考虑到他没田地,而按大唐律年满四岁以上为小,十一以上为中。二十以上为丁。一旦成了“丁”,就是要服劳役的,所以华老头尽量把他的年龄报小一点,当地官员得了好处。哪里在乎你少报几岁;再者,真要查起来,鬼也不知道李昂今年到底多少岁。
李昂后来抄《唐律疏议》才现,年龄小除了可是免除劳役外,还可以享受一定的司法特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