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头鸟辎重营那边的炮手们见到那效果,也不由的纷纷赞叹,羡慕不已。张冬狗咂巴咂巴下嘴巴,有些泛酸的道。“那就是贼人愚蠢,挤的这么密集的冲过来,要不然,拿红夷大炮野战打步兵,那不是大炮轰蚊子?野战,还得咱们车营还得佛郎机炮,又快又密,一打一大片,贼人根本近不得身。”
蔡远在一边回头看了几眼红夷大炮,“其实这红夷大炮还不错的,若是我们也能装备上几门,他娘的,那就更如虎添翼了。”
不过炮虽猛,可贼军发起人海战术来,还是不断推进。很快已经冲到了拒马墙前,贼匪举着盾牌提着大刀开始砍拒马,潮水般的向着厢车阵前涌来。
“到我们了,上!”
胡公国看着坐在车城中休息了许久的前营士兵们,高喊一声,然后举着大刀一马当先冲过车阵,向着冲到拒马墙下的贼匪们杀去。
前营士兵背靠着车阵,前面隔着拒马墙,立起一面盾墙,然后长矛手们开始拿着长矛跟对面的贼匪对捅。
此时隔着两堵车阵,谷中的张献忠也在拼命的率部攻击车阵。
可惜骑兵虽猛,但面对着铁蒺藜、拒马墙和厢车阵组成的立体防御,张献忠等贼匪虽拼死冲击,可依然只是撞的头破血流。
屡屡冲到车阵下,可车阵里那连绵不绝的佛郎机炮以及火铳,一次又一次的把他们的拼死突围无情粉碎。
刘钧知道外面的车阵随时都有可能会被贼匪突破,因此他也没有多给张献忠机会。南口的车阵已经迅速被调了过来,如同一堵移动的墙壁挤压过来。
跟在车阵后面的,是鲁元孙鲁元让兄弟俩重新收拢整理好的人马。
眼睁睁的听着谷内炮声隆隆,八大王等几千骑始终不得突围而出,外面的贼匪们急的不行,尤其是张献忠的部下。
曹操罗汝才等人没有冲上来,他们把各营人马就立在原地,看着张献忠的各营人马一次次的送死似的冲击着谷口的官兵车阵。
倒不是曹操故意要见死不救,而是谷口就那么大,官军的车阵往那一摆,刚好堵住了谷口。那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官军又拥有无数火炮和火铳,他们人冲上去越多,阵形就越密,只会被炮火打的更惨。
先前被张献忠留在后面看护老营的潘独鳌带着张可望、张定国几员小将冲到曹操面前。大声质问他们六营人马为什么不进攻。
面对着这几员小将的无礼,曹操罗汝才并没有动怒,只是微微叹息,“你难道没有看出狗官兵布置的狡诈啊。”
那么一条狭窄的谷沟,张献忠一冲进去。贼人立即就把谷口堵了,现在他们占据着这个谷口,易守难攻,根本不是人多就能攻的下的。相反,人越多,只会被打的越惨。
这他娘的就跟攻城战一样,虽然他们现在野外,可这官军的的布置,比据城而守更难打。两面都是山,他们只能从那谷口冲进去。
一场野外战。居然最终成了一场关口攻防战,这他娘的怎么就打成了这一步呢。
“能不能派兵从谷口两边登山入谷?”张定国问。现在官兵守着谷口,还摆下车阵,谷口地方那么狭窄,官军又有炮,他们就这样去冲车阵,确实只能是送死。可义父就在谷中,他们不能不救。每过去一会,义父被救出的机会就少了一些。
既然正面无法突破,而他们兵力又还很充足。那何不从两面山上进攻。虽然山上进攻并不容易,可总比攻城时攀墙要容易的多吧。城墙必须得踩梯子上,这山虽陡,可手脚并用也就能攀上了。
“哎哟。我们先前怎么就没想到这个呢。对,我们从两侧登山,绕过贼人谷口的防守,杀进谷去。”潘独鳌兴奋的道。
“可谷口不夺下,咱们这不是自投罗网?”
曹操摇头道,“不。官军能有多少人,顶多两三万人。这就跟攻城战一样,如果官军能守着城门城墙,那攻城就会很难。可如果能够突入城中,那防守一方的优势就没了。如果我们能杀进谷,凭咱们这几万人,难道还打不过官军?”
“就算打不过,咱们也能把八大王救出来。”
烂泥沟数十里外的大昌城,陕西副将贺人龙、李国奇率陕兵进驻了这座空城。
“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