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抚范志完却觉得刘钧多此一举。
“其实炮火轰击之下,盖州城墙早就多次缺口,叛军也志气不振。若早发起冲锋夺城,盖州城早一点而下,何至打了半个月时间。”
“范抚台难道不曾听说过困兽犹斗?五万叛军可不是小数,尤其孔有德所部叛军实力还很强劲,做战很是凶狠。若只是城墙一破,就冲锋夺城。你知道这样的豁口争夺战,得填多少人命进去吗?就算夺下了豁口,杀进城去,也不代表就已经赢了战事。城中街巷乱战,我方炮方将无法支援,因为混战一起,炮火就容易伤到自己人。”
刘钧摇着头向李春江解释,也算是向范志完等一群文官内臣们解释。
“我军三万,叛军五万,我军数量上还占弱势。在这种城池攻防战中,其实我们是处于不利局面的。若城中街巷乱战,我方的火炮不但无用武之地,而且我们最倚重的火铳威力也大减。”
城中街巷战。很不适合火枪队阵列排队射击,而始终有着精度问题的燧发滑膛枪,如果形不成规模,是很难对抗那些冷兵器的士兵的。
正因为这些原因,刘钧才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过要用传统的攻城战法。
叛军战斗意志顽强,作战凶猛。不会城池一破就崩溃投降。而且刘钧根本就没想过要用人命来填,换取这场胜利。
“固然会有这些麻烦,可将士们依然可以一举夺胜。”范志完坚持道。
“可抚台知道若按你说的战法,固然能拿下此城,取得胜利,可要死多少人吗?三千五千还是一万?”刘钧反问。
范志完不以为意的道,“战阵总是难免伤亡,慈不掌兵啊军门。”
刘钧从鼻孔里发出一声冷哼,“战阵确实难免伤亡,我麾下将士也确实不怕死。可这并不意味着我就能够不把伤亡认真考虑,可以随意的挥霍将士们的生命。做为一军统帅,将士们把生命托付于我,我对每一位将士的生命都负有重责。该上的时候,我们九头鸟上下没一个会怕死,该冲的时候一定会冲。可如果不是必需,那我们也不会鲁莽的去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