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祭司开口就解除了方邃的奴隶身份,问都不问掌管奴隶的总督工一声,仅此一点,即可知祭祀院的威势之惊人。
周边哗然之声再起,无论是奴隶还是兵士,都满脸羡慕,向方邃投来惊羡的眼神。
这是以前从没生过的事,一个奴隶,转眼间成为整个埃及最受崇敬,司职侍奉神灵的祭祀院的人。
人群里,只有塔图面色惨白,缓缓后退,将身形隐入了周边人丛中。
另一个面色大变的是希安,他哪曾想到,前一刻还同属奴隶身份的方邃,转眼一步登天,成为一句话就可决定奴隶生死的祭祀院的人。
这个转变真是过于戏剧化。
希安心中被巨大的恐惧充填,连正视方邃所在方向的勇气也没有。
灼照了一日的太阳,缓缓西坠,炽热的辉芒变得温润起来,天地间开始浮起一丝凉意,让人精神爽震。
当方邃来到台上,两个祭司中,常人身形素少开口的一个,上下审视的同时迈步来到方邃身前,倏地出手,伸指点在方邃额头,闭目不语。
在祭司出手的刹那,方邃悚然一惊,但立时就反应过来,并未稍有动作。
祭司触在他额上的手指,冰凉的不像是人手,若如一块寒冰。其指端仿佛有一条冰凉的小河,流入了方邃体内,刹那间走遍全身,在下腹气海和手足主脉略事停留,最终又从方邃额头,倒流回祭司的手指内。
祭司所寒流一来一去间,方邃早前和阿卡德厮杀时,脱臼的一条手臂,竟自不药而愈,自动接上。
当祭司重新张开眼睛,目中显出一丝倦意。他看向另一高瘦的祭司,道:“他没有说谎,体内阴阳交汇的下腹和四肢主脉内,都没有修行征兆。”
又瞥了方邃一眼,道:“我们要去巡视金字塔内部,你跟着一起来。”
说罢转身,与另一祭司一起和辅穆纳萨并排前行,在众多奴隶敬畏的注视下,向金字塔内行去。
方邃和随在穆纳萨身后的中年卫士并排,斜前方在穆纳萨身旁的,是那一身洁白的明艳少女。
当方邃目光扫向少女时,恰好看见她也回头看过来,美眸中闪过一丝捉狭的笑意,神情动人。
方邃举止自然的移开目光,再不随处乱看,眼下自身并不安稳,冒然接触这明珠般光彩四射的少女,实非明智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