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謇冷哼一声:“爱来不来。”
这就算是邀请了。
杨潮哈哈一笑,算是接受了邀请,两人之间本不必多说。其实相互欣赏,但又相互看不顺眼。
杨潮始终认为,张謇不是个合格的企业家,不是正宗的民族资本家,他应该算是一个社会实践家,在用自己的想法改造社会,一个国家有这样的人是幸运,但这样的人多了,也容易出问题。
杨潮始终认为,军人就该干军人的事情,官员就该干官员的事情,那么资本家自然也就该干资本家的事情,张謇既想做企业,又想办教育,还想搞慈善,结果就是只能拖累了本业,大生现在是中国规模最大的纺织集团,可是大生的利润水平,说不好听点还比不上上海一家血汗工厂。
只是现在行情良好,猪都能挣钱的时候,所以大生的利润还算不错,一旦风停了,大生这种又笨,又大,又僵的企业,肯定是第一个出事的。
张謇则认为杨潮家国情怀淡薄,好名,好夸大其词,好卖弄聪明,只知道一味的挣钱,什么挣钱就做什么,做银行,做石油,做铁矿,就是不做实业,连农业都不做。
而且认为杨潮人情寡淡,明明能救人的,偏偏看着别人去死,比如经济危机的时候,上海那些钱庄都是老关系,老朋友,杨潮硬是看着他们倒闭,还低价把人家的家当都吞掉,这不是绝户计吗,是个人都干不出来。
那些富强党的后生多好的小伙子们,一个个留学兴业,不以一己私利为重,就是经营的冒失了点,经济危机来了,杨潮只要松松手指缝就能救他们一命,可偏偏任由这些孩子的心血付诸东流,让他们的企业倒闭。
所以张謇承认杨潮是有本事的,可那些本事都没用到正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