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安德鲁的叙旧还是很有意思的,至少还能包上一顿饭,而且伙食不错——仅仅就比跟帕维尔吃的那餐差15%。
安德鲁究竟是拿了谁的钱?这也是谢元很感兴趣的。
毕竟搞这种境外情报工作,类似这种拉人出境的活,你说一点外来支援都没有?谢元不太相信,或者不认为一个人可以做得到。
光人脉投入,资金投入,还有承担的正字风险,和生命威胁都是一项项巨大的负担和开支。
如果这么是安德鲁一个人做到的,他对此赶到敬佩,不过如果不是也没什么。
他现在没有任何需要合作者的帮助来完成他的最后目标的欲望。事实上,在毁灭战前政府的这件事上,没有人值得信任——就算他在这里以后讨了老婆都不能全盘托出。
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接触到的哪个人是不是战前政府派来的探子。
而在未来,也很难说他还会不会坚持这个目标——他对于战前政府的态度取决于现在战前政府阻碍了人类的发展,这才是谢元要除掉战前政府的缘由。
可如果在后期,战前政府成为了人类发展的助力,他也可能会放弃这个一定要毁灭掉的目标。
所以撇开了这个最基本的矛盾外,只要不害他,都可以是在桌上谈话的好朋友——第四帝国和汉萨除外。
……
“看起来你遇到了大麻烦,”碰了一杯蘑菇伏特加之后,安德鲁放下酒杯,决定帮助谢元,“我可以帮你。我有不少的朋友,朋友的朋友可以把你告诉我的一切传达给你游骑兵军团的人。”
“但你必须赶紧回到总部,不要四处逗留了,我还不知道你,你的心儿拴不住。”安德鲁直接笑骂着谢元,后者也只能摸摸头,傻笑一下。
“现在全境戒严,没办法直接到达那里,所以你肯定要先去前哨站。”
安德鲁站起来走向大门:“去哪里的话,如果我们能把你的口信带给你的同僚,他们也会到那儿与你汇合的。”
“谢谢,安德鲁,我欠你个人情。”谢元非常诚挚地给安德鲁道谢,同时也好奇老技师的这一年的经历。
这个老技师的新住所透露出一种浓浓的小资情调——留声机,无线电台,两具敞亮的马灯把房间照的透亮,书桌上还有他苦思冥想还不得见解的设计构思图。
如果没有别的证据,他都要怀疑这个老技师是战前政府或者汉萨训练出来的人了——浓浓的深度潜伏特工的风格。
不过老技师也是长时间没碰到熟人了,所以他就直接自顾自地说开了:“至于我嘛,我赶紧离开了兵工厂(库泽尼特斯基站)站,并开始了新的生活。
红线把那里搞得鸡飞狗跳的,不断地寻找叛徒和间谍……把人送去集中营,或者直接射死他们,就因为战争即将到来。
人们开始纷纷逃离库泽尼特斯基站和红线阵营。”
“而你就是促使他们逃跑的最大资助者。”谢元没有说这句话,但这是他脱口而出的感悟。
生活在红线阵营坏吗?其实也是各占50%,至少在红线里的尽量平等化能促使人们不至于卖儿卖女,当然也别想出现大富翁……这种人都被红线拿去炼油——榨得一干二净。
可是人人均等却丝毫不能改变人人赤贫的现状,至少疯狂地狠抓纪律和大清洗式的作风真的在消耗人们对于红线为数不多的好感。
所以就别怪中低层的老百姓看到外面的花花世界就觉得自己去别的地方就能过上好日子——实在自己的日子在他们自己看来过的太苦了。
加上安德鲁这种人的撩拨和帮助,战争带来的外来压力,所以出逃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幸存者偏差。
他们满心以为自己去了其他站点,波利斯,汉萨站点,独立联合站点,第四帝国站点就能上了天堂——其实是鲤鱼跳龙门。
跳的好的,就能过上好日子;跳的不好,直接跳进深渊。帕维尔的观察没有错误,有很多人活的比他说的还要惨。
没人会告诉这些出逃的人……你以为的下限已经是有些人的上限了;没人会告诉他们不是每个人都能这么有运气的……总是在失去的时候,才想起自己曾经拥有过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