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说真话是死,说假话也是死。
齐芳婷一边哭,一边怒视着谢东篱,眼里闪过一丝恶毒的精光。
“你是说,这是假的?”谢东篱怒极反笑,“行啊你,就这样一张假字迹,连我们京城的禁卫军都唬住了!”
吴副将听说了,简直无地自容,走过去一把抓住齐芳婷的头发,冷笑道:“不仅藐视陛下,还敢用假字迹鱼目混珠!我看你有几个脑袋都不经掉!”
谢东篱抬起手臂,漠然道:“拉出去,斩了。”
司徒盈袖猛地抬头,看了看在地上晕过去的齐芳婷,再看看盛怒的谢东篱,犹豫着道:“……这齐家是不是跟皇后娘娘有瓜葛?就这样斩了,会不会……?”
谢东篱没有回头,只看了吴副将一眼。
吴副将会意,拖着齐芳婷的头发出去了。
没过多久,门外传来齐方婷一声惨呼,便没有了声息。
司徒盈袖哑然,往后退了一步,不再说话了。
她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衙差们冲到后院,将里面的人都赶了出来,用绳子捆着手,一长条从内宅拉出来。
以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夫人小姐,此时一个个披散着头发,抽抽噎噎哭着,被衙差们押了出来。
然后一箱又一箱财物从里面抬了出来。
谢东篱便吩咐阿顺和吴副将在这里点数造册,再派人运回京城。
他自己带了司徒晨磊和司徒盈袖上了车,跟着龙泰生去了龙家的大宅。
在车上的时候,司徒盈袖有些不忍地道:“……齐文林犯事,怎么要抄他的家?”
那些女眷是无辜的吧?
谢东篱沉下脸,冷冷地道:“东元国律例,通敌卖国,诛连九族。我没有夷他们九族,已经很宽仁了,还想怎样?”
司徒盈袖见谢东篱生气了,忙陪笑道:“是啊是啊,谢大人做得对!谢大人做得好!齐文林自个儿大作死,也怨不了旁人。如果不是他,我们昨儿也不会九死一生了。”
明知道她是在甜言蜜语地哄人,他也没有把她说的话当一回事,但是听在耳朵里,却无比顺滑舒心。
谢东篱面容缓和下来,揉了揉自己又麻又痒的胳膊,淡然道:“你知道就好。妇人之仁,只会坏事。”
这是在训斥她了。
司徒盈袖垂着头想了一想,觉得自己确实有些妇人之仁。
那齐芳婷上一世就跟她不对付,她自己都不知道哪里惹着她了,这一世居然更早就结下了这样大的梁子。
如果不提前处置齐芳婷,让她再一次攀上皇太孙,那司徒盈袖也不用等八年后再死,估计过两年就要死在宫里头了……
见司徒盈袖面上还是有不忍之色,谢东篱想了想,还是道:“……齐家,是北齐的人。”
说完这一句,他就不再言语,而是闭目养神。
司徒盈袖心里一跳。
难不成,这齐文林,还是效忠北齐的探子?!
那真是死有余辜了!
司徒盈袖生平最恨吃里扒外之人。
这种吃着东元国的皇粮,却为北齐国办事的官儿,真是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