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护国公主要面圣?”元宏帝听见外面守门太监的通传声,饶有兴味地笑了,点了点头,“那就传进来吧。”
此时大朝会已经临近尾声,正是要散场的时候,盈袖这时候赶得正好。
元宏帝还有心思对谢东篱笑了一声,道:“谢爱卿,可知公主所为何来?”
谢东篱一大早就离家了,当然不知道盈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微微躬身道:“臣不知。”
“还有谢爱卿不知道的事。”元宏帝又呵呵一笑,抬头看见盈袖已经进来了。
看着她穿戴隆重,还有她身后跟着的三个低着头的女人,还有垂头丧气的赵公公,元宏帝的眼角不受控制地跳了跳。
“谢门元氏叩见我皇陛下。”盈袖来到元宏帝宝座的丹墀前面,躬身下拜。
元宏帝忙抬手道:“你有身孕,朕允你不用跪拜行礼。”
盈袖缓缓起身,笑着谢过元宏帝,很快面色一肃,侧身指着身后那三个女子,道:“陛下,今日赵公公去敝府送了三个女人,说是陛下赐给我孩儿的乳娘。”
元宏帝也收了笑容,没有说话,只是面色不善地看着盈袖。
大家都看得出来元宏帝是生气了,赵公公心里一松,脸上带出笑意,呵呵哒地看着前面盈袖的背影,恨不得将她赶出去,免得她继续胡说八道……
盈袖见元宏帝不说话,心知这事八成是真的,所以她就更不能妥协,一定要把这件事扭转成对皇室不利,才能借机摆脱这三个妖娆的“乳娘”,同时将大家的目光引到宗人府。
“陛下所赐,孙女不敢不要,但是孙女嫁人七载方得有孕,实在是仔细又仔细,这个孩子来得太不容易,所以孙女对乳娘非常重视,一直在四处挑选。”
“哦?难道公主殿下是嫌弃陛下赐的乳娘不够好吗?如果不满意,你就说啊,何必要到大朝会来乱说话?”赵公公阴阳怪气说道。
谢东篱上前一步,当着众朝臣的面,啪地一个耳光打在赵公公面上,冷声道:“一介阉人,就敢对护国公主不敬,你哪里来的胆子?!”
赵公公一向在宫里有头有脸,虽然不是总领大太监,但也只差一步之遥了,这一次被谢东篱当众打脸,气得面色都扭曲了,竟然哭了起来,对着元宏帝跪下,哽咽着道:“老奴服侍陛下三十年,没想到被谢副相当众殴打……”
“赵公公,这是大朝会!不是内宫,你本来就不能说话!”刑部侍郎看不下去了,出列指责赵公公,“第一,你以内宫阉人身份在大朝会无故发声,已经触犯律法。第二,你对护国公主言辞轻慢,已经是以下犯上。第三,你对陛下当众要挟,更是罪不容赦!――陛下,赵公公以身试法,其罪当诛!”
“你你你――胡说!”赵公公被吓傻了,他不过是收了某人的贿赂,故意给盈袖,给谢家使个小小的绊子而已,怎么就把自己的命赔进去了?
盈袖这时知道他们已经把赵公公得罪狠了。
谢东篱教过她,要么不得罪这些内侍,如果要得罪,就要往死里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