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捏-揉-按弄楚喻手指的关节,垂着眸子,“我逐渐长大,但一直很依赖方薇云,陆兆禾不会允许这样的情况出现。于是,在一次争吵中,陆绍褚对方薇云说,陆时又不是你亲生的。
当时我躲在门外,我猜,陆绍褚是发现我了,故意说给我听。之后,陆绍褚又告诉我,我的母亲死于难产,多干净的理由。”
他说着话,眼里划过浓重的厌恶。
楚喻听到这里,看着陆时平静的神情,鼻尖又有点发酸。
到底是在多少个夜晚辗转反侧、推导研究过多少次,做了多少的心理建设,陆时才能做到像现在这样,面对当年的真相,波澜不惊,仿佛在说一个路人的旧事。
楚喻宁愿陆时愤怒,宁愿他大声哭泣,甚至出去打架发泄。
但他又知道,陆时不会这样。
陆时镇静,克制,将腐烂的伤口埋在最深处,自己一个人痛得声嘶力竭。
陆时见楚喻眼眶微红,凑近亲了一下,“陆兆禾和陆绍褚唯一算漏的,就是杀人这件事会暴露。他们没想到,我会用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在送给方薇云的项链里安装窃-听器,从而知道我妈妈当年并不是死于难产。他们也想不到,我会窃-听方薇云的电话。”
最终一丝一缕地,将过去的真相析出。
最后一块拼图找到,过去的事情,终于得以清晰地窥见全貌。
当天晚上,楚喻做了很多梦。
他梦见年幼的陆时蹲在墙角,一直哭。他想去哄,但怎么也无法靠近。
又梦见狭窄的巷子里,他和陆时正在接吻。等他抬起头时,就看见陆时满眼都是泪。
陆时身上,到处都是被利刃割过的伤口,正流着血。血一直止不住,甚至将白衬衣都染成了鲜红。
他慌张地问,陆时你疼不疼?
陆时却摇头,说不疼。
这一刻,楚喻心脏都被绞了起来,疼得连呼吸都难过。
一阵憋闷,楚喻从梦里醒过来,下意识地吸了一大口气。
他趴在枕头上,校园广播激昂的交响乐声从窗户的细缝里飘进来。
缓了几秒,楚喻才发现,枕边没有陆时。
下意识地想起身下床去找人,楚喻才动了一下,就被人制住了。
“乖点儿,别动。”
声音沉哑,很熟悉。
听清陆时说的话,楚喻下意识地停了动作,重新在枕头上趴好。
很快,楚喻就察觉到,自己睡衣的下摆被掀了起来,裤子下拉,露出的后腰接触到微冷的空气,变得敏-感。
宿舍里没有开灯,只有微亮的天光从窗户里照进来,一切都显得昏暗又朦胧。
陆时跪坐在床上,俯下-身,用舌尖在楚喻后腰的纹身上,轻轻舔-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