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又有一场争端开始了。
……
一上午的时间,范画时定了几件公务,改了几张图纸,调动了几个人,便早早吩咐书左出去买几道菜,自己则拿起了新送来的医家刊物闲读。
摸起鱼来,时间总是一摸而过,更何况是上午。
待范画时放下刊物,一桌子菜和对席的座位都已经摆好。
再看房间里的水钟,眼看便要午时,马上就会敲起午钟。
她这便取出铜镜稍微梳了下头发,轻轻理了理灰衫,又正过椅子,以一副大方得体的仪态端坐桌前。
这题虽然简单,但能理出这套做法也算是有些小聪明。
嗯,大概是自己五岁的水平了吧。
倒要看看来者何人,是男是女,是长者还是青年。
但也要说清楚,只是因为太久没人解出题了,这才让了一手。
当——当——当——
咸京午钟响起。
范画时默默闭目,微笑,想像着门外那个局促的人,正抬手敲门的样子。
三,二,一……
啥都没有。
范画时不禁面皮一抽。
这么不守时么?
或是忙于公务吧……
她于是又想像起那个人放下文书,匆匆爬楼跑来的样子。
三,二,一……
还是啥都没有。
或是有什么暂时脱不开身的事情吧。
又于是,她开始想像起那个人仓惶应对眼前状况的坊人……
如此这般,几十个于是过后。
半个时辰就这样过去了。
菜都凉了。
正当范画时气得发颤的时候。
终于……
冬冬冬——
他忙抽了口气,尽量让神态稳重了下来,这才故作无谓道:“进。”
门一开,书左探进头来:“吃完了吗?我来收餐具了……”
“……”
“……”
尴尬的沉默后,书左瞪着一口未动的菜肴道:“那人没来?”
“什么人?什么来?”范画时扭过脸,指了指面前的坐席,“多了份餐,你吃吧。”
“我吃过了,馆主……”
“哦,那拿去喂狗。”
“别,我吃!”
书左被迫冲上前落座,抓起快子一口一口硬塞,塞的同时抬头问道:“馆主你也吃啊……我是陪你吃的。”
“不饿。”范画时只侧着头道。
“……”书左硬吃着说道,“可能是……解题者临时有公务外出吧,或者是谁路过解的,不知道咱们馆里的规矩。”
“你在说什么?”范画时侧着脸道,“我完全没在想这件事,什么解题者?”
“…………”书左也不敢在多言语,只低头勐嚼。
生气了生气了,馆主生气了。
但她从不想让别人知道她生气。
于是会假装忘记这件事……
那我也忘记吧……
然而,范画时却又晃了晃头,很随性地抽出纸笔:“对了,板子空了,该出新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