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先生,好巧啊,”叶飒看向程望之,微微一笑,也是觉得挺巧合的。
程望之低头看了一眼她们餐桌上面,“是有人过生日?”
“对,我朋友阮冬至,”叶飒介绍道,但是随后她立即想了起来,说道:“你们之前有见过的。”
此时被点到名的阮冬至立即瞪大眼睛,他们之前有见过,什么时候?
谁知旁边的程望之却含蓄点头,“记得,印象深刻。”
阮冬至已经快放弃自我了,他这个印象深刻到底是指哪一次?刚刚还是上一次,可是对于上一次见面,她真的完全没印象啊。
这么符合她的审美长相的男人,她怎么可能不记得!!!
“阮律师,生日快乐,”程望之是个绅士的男人,此刻既然得知,便含笑点了点头,冲着阮冬至道贺。
阮冬至赶紧点头:“谢…谢谢你。”
她怎么觉得,这男人叫她阮律师的时候,特地把律师两个字,咬重了。
程望之走了之后,阮冬至赶紧问叶飒,“我和他见过,什么时候?”
叶飒刚才瞧她表情就不对劲,只是没想到她会真的完全没印象,于是压低声音说:“上次你醉酒给我打电话那次,我临时打不到车,是他送我去餐厅找你。”
阮冬至:“……”
那次,居然是那次!
于是她不死心的问:“我有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他长得那么好看,又那么符合她的审美,真的,这男人从眉毛到鼻子,简直都长在她的审美点上。
叶飒想了下,“如果说你抱着他哭,还有把呕吐物吐在他脚边,不算过分事情的话,那应该没有了。”
阮冬至眨了眨眼睛,最后她认命闭着眼睛。
行吧,人生最狼狈的时候,都被他看见了,亏得她刚才还在庆幸自己今天穿的特别漂亮,最起码在他眼底也应该是好看的。
原来,第一次就彻底毁了……
——
对于阮冬至的沮丧,唯一能庆幸的就是,她们吃完饭准备结账的时候,餐厅的人才告诉她们,那位程先生已经帮忙付过了。
阮冬至丧气地说:“叶飒,我把钱转给你,你帮我还给他吧。”
她不想平白无故欠这个人情。
叶飒摊手:“我也没他联系方式。”
阮冬至:“那你怎么认识的。”
于是叶飒轻咳了一声,准确点来说,他们并不算认识,只是这事儿已经过去了,她也懒得说,只随口说:“上次宴会上碰见的,只是点头之交而已。”
“行吧,”阮冬至摆摆手。
三人因为住在不同的地方,各自叫了车回家。
叶飒一上车,就闭上眼睛假寐。今晚她们三人喝了整整一瓶红酒,一开始还没觉得,后来渐渐喝开了。她本来酒量就不大,这会儿已经有了微醺的醉意。
一直到小区门口的时候,司机叫醒她。
叶飒这才付钱下车。
她正要往小区里走的时候,余光却瞥见停在旁边的一辆黑色越野车,还有车边站着的男人,他手上大概夹着烟,猩红的光点忽明忽暗。
在黑夜里,格外明显。
叶飒愣了一瞬,一下跑过去。
她直接撞到温牧寒怀里,几乎是抬头就对着他的脖子亲了下去,温牧寒也没想到这姑娘会这么热情,只是搂着她的时候,闻到她身上的酒味。
他微皱眉:“喝了很多酒。”
“一点点,”叶飒用手指对着他比划。
可是身体又不自觉的晃了下。
温牧寒赶紧把她搂紧,叶飒又抬头亲了亲他的下巴,靠在他胸口,哀怨道:“我好想你,一星期没看见你了。”
“昨天不是还视频的,”温牧寒声音带勾的说。
叶飒手指又戳他的胸口,小声说:“不一样,是热乎乎的你。”
可是抱着很温暖的你。
温牧寒被她这话哄的啊,忍不住笑了起来,只是叶飒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于是她费劲从包里掏出手机,看了一眼说道:“我的笨蛋小舅舅打电话来了。”
温牧寒低头看着她的屏幕上,果然闪着小舅舅三个字。
叶飒接了起来,“干嘛?”
那边顿了有一秒钟,才问道:“叶飒,你在哪儿呢?”
叶飒对于他这问题有点儿奇怪,理直气壮说:“我在家呢,怎么了?”
“你在家?”谢时彦的声音听起来挺冷静的。
叶飒觉得他有点儿莫名其妙,她这会儿喝的还真有点儿,又有点儿不耐烦应付他,于是一手拿着电话,一手戳温牧寒的脸颊。
“对,我在家,”叶飒又说了一遍。
说完,她抬头看见温牧寒的下巴,又想亲了一下,正垫着脚尖准备亲上去的时候,耳边谢时彦的声音几乎是咬着出来的,“你是在家,还是在家门口?”
叶飒一愣,下意识说:“当然是家门口。”
下一秒,她望着面前的温牧寒,正安静地望向身后的某个方向。突然她整个人像是一盆冰水从头顶直接灌了下来,她刚才还因为酒精发热的头脑,瞬间冷静了下来。
当对面电话挂断时,她下意识回头。
于是她扭头的瞬间,就看见黑色宾利旁边站着的穿着风衣的谢时彦。
他站在马路边,面无表情望着这边抱着的他们,此时,一阵冷风刮过,这时叶飒脑海中的各种念头都像是被冰冻住了一般。
他们三人站在两端,安静望着彼此。
谢时彦走过来的时候,冷风吹着他风衣的衣角,竟是有种莫名苍凉、悲壮感。
他走到的他们面前的时候,终于冷笑着问出了一句朴实无华的话。
“你们这他妈干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