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了默,他语气放软:“我也没说别的,你哭什么。”
她眼泪往下掉,真的哭了:“陈就,我不想被你讨厌。”
“我不讨厌你。”
她还在哭。
陈就想找纸巾,身上没带,只好强调:“真的。”
赵梨洁眼红红看他,抿抿唇,自己把眼泪擦干,有些不好意思,“对不起,我没忍住。”
可怜兮兮的模样有点好笑,陈就扯了下嘴角,“没事。你别哭了就好。”
她松开他的胳膊,去抚墙,“那我进去了,你快回家,已经很晚了。”她蹦过门槛,停住,回头看向他,“我的脚没那么疼了,谢谢你送我回来。”
那双眼睛,真诚又有点说不清的拗气,陈就心一软,“明天下晚自习我送你。你进去吧。”
赵梨洁愣了一下,眼泪还没褪干净,一下子又像笑又像哭,用力点头。
……
冬稚到家比平时晚。照往常的时间,冬勤嫂也已经睡了,更何况迟了。
她轻手轻脚开门,洗漱也不敢发出大动静,怕吵醒她妈。
换上睡觉的衣服,冬稚躺在床上,直直看着天花板,困意轻到几乎没有。她转了个身,对着衣柜发呆。半晌后,掀开被起身,开起台灯,打开衣柜门,从靠下的一层拿出琴盒。
琴盒放在柜子里是怕屋里太潮,琴坏了。她一个人在家的时候常把琴盒拿出来擦一擦,不希望它落灰。
这把琴不是成人琴,她现在这个年纪,身量和成人无异,用这把琴有些不太顺手。不是贪图便宜故意买小,是收到这把琴,这个礼物的时候,她还是个半大小孩。
冬稚蹲在柜子前,抱着琴盒,没把它打开,只摸着盒身。
去老师家上课的记忆仿佛已经过去很久了。
好多事情也仿佛过去很久。
具体时间细数不清,在这之间改变的人和事,倒一一分明,再清楚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