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没有做错。
铺床之前,她犹豫了一下要不要和他同床共枕,可看着他的枕头和乌鞘剑,她又想起了自己的身份。
她还是婢女,若是贸然自己爬到床上去,岂不是惹人嫌弃毕竟,就算是燕暨从前欲望强些,也不曾夜夜笙歌……他今天晚上又显然没有那个意思。
她是他通了情欲之后的近水楼台,越是这样,越不能自讨没趣。
燕暨侧躺在床上,在半透明的纱帐里听着她的动静。
她躺在那里很规矩,呼吸也清浅平稳,已经昏昏欲睡。
他却睡不着,睁着眼睛数着她的一呼一吸。温热柔软,近在咫尺,但却又实实在在隔着一段不容易越过的距离。
夏夜本来就又闷又热,垂着帐子,更让燕暨喘不过气。
乌鞘剑被他枕着,坚硬冰凉,他清醒得像是剑气冲到了脑子里。
他轻轻撩开透明的纱帐。
她已经睡着了。
子宁无知无觉地躺在他床下,像一年里的每一个夜晚。每当她睡着的时候,燕暨便胡思乱想。他渴望她睁开眼睛对他笑,渴望她捉住他的指尖不放,倚在他的胸口呼吸。
现在他一伸手就能碰到她,而且知道她并不会抗拒,他已经不用再顾虑。
但是他迟迟伸不出那只手。
今天她不想。他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