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从怀中取出一张薄薄的信纸,那信纸似乎年代久远,纸面上已经有了斑驳的黄点,其上字体却风骨遒劲,宁远候看着
十分眼熟。
待凑近一看,果然是老友的字迹,洋洋洒洒写了十几个人名:怀化将军郭起,昭武校尉沈安,右骁卫周穆奕······
这是?
“之前一直未曾找到合适的时机,这是父亲留给我在军中的人脉,这些人都曾受过父亲的大恩,皆愿与七殿下合作。”裴千蹊
缓缓道:“殿下如今已经掌握了半个朝野和西北二军,实力已经足够与东宫抗衡,如今圣上一直打压氏族,疑心甚重,世叔这
些时日,想必很是辛苦。”
宁远候世代忠心,又是皇亲国戚,要他下定决心,必然不可一日决定。
他已经将自己的一切展露在他眼前,他的筹码,野心,计谋,无一不是顶尖,宁远候看着眼前已经长成的少年,再看向那张年
代久远的信纸,一时沉默许久。
仪之,若你在天有灵,看见如此优秀的儿郎,是否心生宽慰?又能否告诉我该如何选择?
“世叔不必担心,千蹊已经与七殿下说清楚,若真有万一,也有办法全身而退,更加不会连累到宁远侯府。”
裴千蹊站起身,缓步走到宁远候身前,撩起衣袍,弯下膝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