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也没有人询问兰陵他和娜血究竟谈了些什么。因为，能够说的兰陵主动会说。
坐了下来之后，兰陵犹豫了一会儿，问道：“叔父，您的女儿狄娜是怎么样的一个女孩？哦，是那个六岁的女儿狄娜，不是后来收养的义女。”
听到兰陵问这个问题，索魔面孔猛地一颤，呼吸一滞。
索魔很公正，甚至有些迂腐，但绝对非常聪明。
兰陵刚见完娜血，就来问他关于女儿的信息，这本身就带着很多信息。
“娜血对你说了什么？”索魔颤抖着问道。
兰陵道：“她说，她就是你的女儿。”
索魔大脑一阵昏眩，直接跌坐在椅子上，久久发不出一点声音。
兰陵之前对娜血的身份有所猜测，那作为索魔更加充满幻想了，帝剎亲王收养的义女，名字里面也有娜这个字。
只不过，这个幻想他从来都不敢说出来，只怕一旦说出来就不灵了。
足足好一会儿，索魔的眼睛才恢复了视物的能力，然后静静地望着兰陵，发现自己百感交集，却说不出任何言语。
比如她好吗？她长得怎么样？她快乐吗？
这些话索魔都不会说出来，因为他没有那么肤浅。
甚至，他都不知道自己应该是狂喜，还是应该失落。
女儿还活着，当然是狂喜，但变成最大的敌人，就无比之失落。
足足好一会儿，索魔道：“要不要我去和她见一面？谈一谈？”
“没有必要了。”兰陵道：“她没有半点看重这段父女关系的意思，所谓的父亲对她来说，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名词而已。所以，不要对这段关系抱以任何的期望。”
索魔点头道：“我懂了。”
足足好一会儿，索魔道：“小陵，你知道猫吗？”
兰陵瞬间知道索魔要说什么，但是他没有说破，而是摇头。
索魔道：“有一个小孩，有一天发现一只小乳猫，孤零零地哀鸣，没有人喂养。他无论如何也要养这只猫，父母告诉他说，你养它没有用的，长大后它还是要跑的，会变成野猫的。小孩无法表达自己的意思，但他的意思是，那起码也要让它有变成野猫的能力。在它变成野猫之前，要养活它，至于长大之后，等到它有养活自己的能力，跑了也就跑了。”
果然是这段理论。
这不是有名的理论，更不是典故，但索魔开口之前，兰陵就知道他要说的是这个，他就是有这类近乎于读心术的聪明。
索魔道：“我们父母对孩子也是一样的，孩子最终要成为什么样的人，我们无法控制。他要跑掉，要学坏，我们也无法控制。我们最想要的，就是她/他能平安长大成人，能够去走属于自己的道路。”
索魔也从来没有想过从与娜血的这段父女关系得到什么，只要知道她还活着，那一切都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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