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目町某个街角名为‘HOMRA'的酒吧内。
门口的风铃发出清响。
正站在吧台内擦拭着玻璃杯,高瘦的金发男人抬眼望去,淡紫色墨镜下的眼睛目光稍一凝。
随后他停下动作,抬起下颌凝视着来人,稍显轻浮的关西腔有着独特的韵律:“啊咧,居然是难得的客人,虽然想着要关店的不过倒是可以为了美丽的小姐您开个特例。”
草薙出云看着她左手上在酒吧暖黄色灯光下微微闪烁的钻戒,挑起眉:“或者应该称呼您为太太了?”
“出云哥,你再用这样的语气说话,我可就生气了哦?”
纱织径直走进酒吧内,随意扫视了眼HOMRA的内部。
大多数眼熟的人都不在,倒是在一旁台球桌边安静坐着摆弄弹珠的白发女孩注意到她后,立刻小跑着向她奔来。
“安娜!”
纱织上前俯身抱住停留在几步外就慢下脚步,用一双绯红的眼睛静静注视着她的女孩。
她用手指梳理着安娜的白色长发,温柔地看着她:“好久不见呀我的小安娜,最近没有讨厌的男生欺负你吧?”
安娜摇了摇头,伸手牵住她的袖口,任由纱织把她搂进,怀里抱着坐到一旁沙发上。
“喂喂,在这里哪有人敢欺负安娜酱,还有她已经11岁了,可不是你的洋娃娃了。”
草薙出云头疼地看着纱织从包里找出几个糖果,开始疯狂投喂安娜。
对方也乖巧的任由摆布,一点没有平常怕生冷淡的模样,他说:“既然都结婚了就拿出点成熟大人该有的样子啊。”
还是非时院的少主时的纱织,在当时发现非时院的下属研究室内有项未经许可的非法研究。
吠舞罗也是在她的帮助下,才能顺利无阻的救出被当做下任青王傀儡,而被那个疯子科学家残忍对待的栉名安娜。
也许正因为这一点,知道一切的安娜也对纱织格外依赖。
“真幼稚,有那么在意吗?是因为觉得我婚礼没有喊出云哥你们么。”扎着丸子头的女人言笑晏晏地问道,手上动作还不停歇的给安娜编头发。
纱织笑着说:“可惜我没有办婚礼哦,出云哥应该感谢我少让你们准备贺礼,省下一笔巨款可以继续维持酒吧营生才对。”
说得好像他们酒吧很穷一样,草薙好笑地摇了摇头,低头擦拭酒杯。
栉名安娜吃着纱织递给她的巧克力,忽然扭身回头望向纱织,险些让纱织扯断手中的长发,吓得立刻松开手,心疼地揉了揉安娜头顶:“抱歉安娜,是我扯疼你了吗?”
女孩摇了摇头,赤红的双眼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她,缓缓问道:“纱织...结婚了?所以也不来吠舞罗了吗?”
吧台内的草薙出云一愣。
他身后酒柜的旁边有一张挂板,上面贴满了吠舞罗成员的日常照片。
最左上角有一张几年前拍摄的照片,里面是四个年轻人。
照片的最前方是名举着手机自拍的笑眯眯的金发少年。
少年一旁的沙发座位上,坐着一名坐姿端正优雅的焦糖色短发的少女,还有个神情隐约不耐的红发青年。两人似乎被呼喊了一声恰好同时抬头望向镜头。
镜头最右边是已经开始经营酒吧,正在抽烟被却被故意拍入镜的他。
那是刚转学来这里成为他们学妹的矢花纱织,还有刚成为赤王不久的周防尊以及他和十束多多良。
吠舞罗这个名字是他们三人在周防尊的默许下,争吵讨论半天才想出的,其中纱织却没有成为他们中的一员,并且是几人中最早离开这座城市,开始新生活的那个。
他还记得纱织在高中毕业那天半夜里跑到酒吧来。
从小作为下任掌握国家命运而培养的未来王权者的她,第一次撕开优秀完美的面具,露出厌倦的神色告诉周防尊和他们,她讨厌这世界的一切。
所以当安娜问出声时,草薙第一反应看向焦糖发色的女人,却只能看见她纤细的背影,轻轻地抚摸安娜头顶的动作。
“是啊,就像安娜找到尊学长还有吠舞罗的大家一样,我也找到了我一直在找的人。”
记忆中无论发生什么都一直挂着温柔表情的纱织,提起另一个人时琥珀色的瞳孔瞬间明亮柔和起来。
安娜点了点头,还是有些不舍的抱住她轻轻蹭了蹭,说:“多多良和出云都很想你。”
纱织眨了眨眼:“哦呀?”回头看向草薙出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