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追声音里透着几分颤抖,好似并不是她错觉,而是真的受伤了。
傅明华忍了又忍,将眼睛睁开,可是看到燕追胸前一道十字形的巴掌大伤痕时,仍是眼皮跳了一跳。
那伤痕极深,已经能见到骨了,她看到燕追一手拿着匕,一手握着一支仍带了血肉的箭头。
被他握在掌中的箭头带着倒勾,十分阴毒,估计燕追是中了一箭,然后为了将其取出,才将伤口划开,把箭头拨出来的。
边上放了铜盘以及一些裁成长条的巾子与少许黑色粉沫。
燕追跪坐在榻上,脸色苍白,额头两侧鼻翼全是汗珠,他咬紧了牙,脸颊肌肉微微抽搐,一股作气将这箭头扔在了一旁的铜盘上,出‘铿锵’一声脆响。
血珠顺着他手掌往下滴落,他手里的匕尖上殷红的血往下滴,他将匕一扔,拿了一旁的酒壶,自己喝了一口,才转头要喷到自己胸前。
只是他受伤之后,动作不大灵敏,大半都洒错了。
傅明华犹豫了一下,忍着腥气,挽了袖子将一旁备下的铜盘中温热的帕子捞起拧干,小心替他擦拭干净鲜血。
那血碰触到手掌时感觉并不好,她看着自己雪白的手渐渐被殷红的水淹没。
燕追只是勾着嘴角,盯着她头顶看,目光专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