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长帆大概猜到了他的心思,安慰道:“世伯,女人家的饰,早晚还是要落到女人家手里。”
“侄儿,我也不瞒你。”庞取义是个直来直往的人,当即解释道,“明天都司的将军要来,那镯子我本是想借花献佛的,不是我当大伯的不讲究,我这里实在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
好歹是正五品,不至于吧。
“那晚点,跟婶好好说呗。”
庞取义一拍大腿,想骂又不敢骂:“她吃的,能吐出来?”
“世伯,侄儿有一事不明。”
“说。”
“那位将军究竟有多厉害?胃口这么大?”
“胃口多大还不好说,但不一般。”庞取义认真地解释道,“那位将军世代军官,早年就中了武举人,军功赫赫,此次来浙江,就是来升官的。”
“明白了。”杨长帆点头道,“世伯高瞻远瞩,要为将来打算。”
庞取义叹道:“也没那么多打算,就是觉得这位将军不一般,提早打点,没坏处。”
“可跟婶婶,解释不通这道理。”
“可不是,娘儿们哪懂男人操的心!”庞取义唏嘘长叹,“现在好了,只能送几尺上好的布帛了,寒酸!”
杨长帆也觉得挺寒酸的,如此威风八面的千户,竟然连这点事都做不了主,当然这也说明千户也没那么富裕,不然没必要跟个镯子较劲。不过也无所谓,杨长帆的礼到位了,千户的礼到不到位跟他没关系。
“嗨,要我说,夫人高兴,这比什么都好,孝敬那位有前程的将军,不一定有什么结果,但夫人有了新镯子,笑在世伯面前,这是真的。”
“也罢。”庞取义也没法再纠结下去,“至少这个把月,她见了我不会喊粗话了,这比什么都强。”
正聊着,茶水端来,不过并不止是庞夫人和翘儿端来的,同来的还有一位黑胖少女。
这几乎不用想了,能长得这么饱满,一定是庞将军的女儿,丑得圆润,丑得有风格,从表情服侍上来看,这位黑胖少女应该还未嫁人,进得厅来放下茶具,见了杨长帆,捂着脸问了声好,而后羞涩退去,这真是噩梦一样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