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长则一定是惦记着南京,惦记着杨长帆,这还是他的老毛病,心太窄,看大势的时候,他的眼界比谁都高,看得比谁都远,然而一旦看的事与自己,与自己亲近的人有关系,他便会像妇人一样患得患失,苦怨缠身。
胡宗宪自然也是人精,当即探道:“应德兄来了,文长为何不喜?”
徐文长面上愁容依然没有消退:“杭州喜了,南京却忧了。”
“呵呵呵。”唐顺之轻笑摇头,“按照文长的意思,我已在南京教授了杨长帆整整一个月,汝贞也请了我一个月。再等,怕是也等不到倭寇了。”
徐文长焦虑道:“太平府被围之后,鬼倭正是一路北上的时候。”
唐顺之再度摇头:“不然,南京不是几十几百人敢去的,去也无果,鬼倭已被戚将军追入死路,该渡江向西才对。再者,我已交代过张时彻,鬼倭倘若真袭南京,闭城不出即可,三日内鬼倭必退。”
“可这三日之耻……”徐文长叹息道,“怕是百年,千年也抹不掉了。”
胡宗宪笑道:“杨参议不是在么?绍兴城下大捷还历历在目!”
“我怕。”徐文长愁容更深,“绍兴大捷,是攻鬼倭措手不及,如今鬼倭已经吃过亏,再战必然有所准备。长帆并未打过硬仗,绍兴大捷只是时机得当,若在南京孤军抗鬼倭,结果难料。此前老师在南京,尚有几分底气,现在老师不在,怕杨宜、张时彻除了闭城不出,其余也做不了什么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