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鬼斧神工,这简直就是玉雕之神。”
“我好像真的看到了敦煌壁画。”
……
当这样的惊呼声响起时,已经走到桌前,眼瞅就要将料子拿起来的孔倜傥,被公证处的公证员蹭的摁住手,冲着他摇摇头的同时抬手指向冰种飘花翡翠。
“孔大师,你没赢。”
我没赢!
难以置信的孔倜傥蹭的转身,当他看到眼前出现的画面时,宛如石化。和在场其余人一样的心情,震惊莫名。这不是真的吧?他嘴唇哆嗦,使劲的揉搓双眼,但出现在眼眸的画面却依然清楚无疑。
是真的!
竟然是真的!
天底下竟然有人能雕刻出来这种极品!
而且还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只是凭借着一把最普通的刻刀!想到这些孔倜傥全身力气就像是被彻底抽走般,怒火攻心,一股鲜血就要冲出喉咙,硬是被他使劲控制住咽下去,但即便这样,嘴里仍然多出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美轮美奂,大家之作。
被所有人瞧不起嘲讽的那块冰种飘花翡翠随着一阵清风吹过,就像是湖面上掀起圈圈涟漪,无数碎屑悄然飞舞。
刚才还是死板之物,眨眼间变得万般灵动。映现在众人眼球中的是一个个飞天仙女,她们长袖舞动,衣角翩然,真的像是在空中飞翔般。最经典的是她们的双眼,像是活过来般,散出灼热光芒。
满壁风动,天衣飞扬,传世敦煌,盖世无双。
什么玉雕雕刻技巧,什么玉雕雕刻理念,全都在这刻消失的无影无踪,每个人的脑海中浮现出来的都是千姿百态,迥然不同的仙女形象。
阳光照耀中,每个仙女都宛如披上金色外衣,隐约中真的有种随时都会破壁而出的迹象。
孔倜傥的仙子抚琴只是栩栩如生,而姬年的传世敦煌却是灵性绽放。
“你怎么做到的?”
孔倜傥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到桌前,双眼直勾勾的盯着传世敦煌,抬起手就想要抚摸,但刚伸出就停下,转过身凝视着姬年,语气有些迷离的问道:“给我说说,你到底是怎么雕刻的?没有人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只是靠着一把最普通的刻刀,在不借助任何现代化机器的情况下,就能雕刻出来这种国宝级别的作品。”
“我做不到,我的师尊做不到,这世界上没谁能做到,你是怎么做到的?”
仿佛丢了魂的孔倜傥,大脑混乱。
“假的,这肯定是假的,你们看到的是戏法,姬年,这肯定是你变得戏法对吧?你早就准备好这样一块翡翠,趁着我们都没有注意,所以说替换的,对吧?”孔宣状似疯狂般的叫嚷道。
四周顿时响起一阵嘘声。
真正的玉雕家是值得每个人尊敬的,姬年以自己的实力证明了这点,那么刚才所有的质疑就都将变成对他的钦佩。
我们这边讨好都来不及,你孔宣却说出这种话来,有意思吗?还变戏法?怎么变戏法?当着我们这么多人的面,人家亲自雕刻出来的作品,你说是假的?你是真傻还是当我们都和你一样傻?
“你闭嘴。”孔倜傥被孔宣这嗓子从失魂中惊醒,厌恶的瞪了一眼后厉声喝道:“咱们孔家既然和人家比,就要有失败的准备,哪怕是输,我们可以输钱不能输面子,都不能输掉家族荣誉。再胡说八道,回去就给我禁足。”
孔宣立刻噤若寒蝉。
“现在怎么说?”姬年无视掉这对叔侄的表演淡然问道。
“算你行,我承认这次比试你赢了,那笔钱归你了,颜韵以后也能在魔都立足,我保证绝对不会找颜春的麻烦。”孔倜傥深吸一口气,将所有怒火全都压制住后,沉声说道:“姬年,有没有兴趣去我家里坐坐?”
“去你家里坐坐?免了吧,我还有事。”姬年懒得接茬儿。
“好吧,既然你有事,那么就以后再说,不过记住我们孔家大门永远对你敞开,这点钱就当做是咱们交朋友的礼物。孔宣,你和我回家。”孔倜傥撂下这话转身就带着孔宣离开。
孔宣欲言又止,灰溜溜的走掉。
看着这对叔侄的背影,姬年双眼不由眯缝起来,都说孔倜傥是最难缠的老狐狸,现在看来果然如此。要是被他盯上,谁都别想有好果子吃。一个能如此隐忍的家伙,便像是一条隐藏在黑暗中的毒蛇,随时都会冒出头来偷袭。
换做别人,一千万的赌金就这样输掉肯定是咽不下这口恶气,但孔倜傥却像个没事人是似的走掉。
孔倜傥要不是真的没脑子,就是所图巨大。
自古以来,但凡成大事者,哪个不能隐忍?难怪孔家虽然没落,却仍然能够屹立不倒,现在看来果然是有原因的。不过孔倜傥你最好不要给我耍心眼,否则我也会让你见识下什么叫做无底线反抗。
姬年能想到的,魔都这群人更能想到。
他们没谁认为孔倜傥是不敢对姬年动手才逃跑的,他们都清楚以着孔倜傥的身份背景,是绝对不惧姬年的。他之所以会这样走掉,肯定是想要背地里做文章。
这些年被他阴掉的小家族还少吗?会咬人的狗不叫,说的就是这种人。不过无所谓,反正这事和他们没有关系,他们在乎的是如何和姬年攀上交情。
一个雕功如此出神入化的玉雕家,不趁现在搞好关系更待何时?
刹那间,姬年从没人待见的人变成香饽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