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气氛已经活跃,有人道:“何提学难道不知,本府新出了一位神通吗?此子年纪轻轻,就已连中县试、府试案,出口成章,世所未见啊。”
“还有这样的人?”何茂面带微笑询问:“又不知作了什么文章?”
坐在一侧的赵同知听到这里,脸色已经有些僵硬了。
有人道:“此人叫叶春秋,他的文章,老夫倒是记得一些。”
说罢,此人摇头晃脑的背诵出来。
阁楼之中甚是安静,所有人都看着这位何提学,何提学只是侧耳倾听,面上的笑容不减。
等一篇文章背诵完毕,那人道:“何提学以为如何?”
何茂老神在在地呷了口酒,却是避而不答,转而问赵同知:“赵同知以为如何?”
赵同知讪讪道:“这……不错。”
何茂微微一笑,举起手中的酒盏,道:“诸公亲至,为老夫接风洗尘,老夫别无长物,唯有水酒一杯,且让老夫先敬一杯。”
他绝口不提这篇文章了,也没有表任何对叶春秋的看法。
先前那兴致勃勃推崇叶春秋的人微愣了一下,其他人若有所思,有人不禁嘀咕:“何提学绝口不提此子,似乎对于叶案并不欣赏,这到底是和赵同知有关,又或者是因为何提学不喜少年人风头太劲的缘故呢?”
何茂不作表态,大家自然也就不便相询,于是纷纷举杯道:“大人客气。”
满满的酒水一饮而尽,大家脸上又恢复笑容。
院试依然还在宁波府的贡院举行,这几日从杭州来的兵丁已经将这里团团围住,何提学也正式入驻贡院,到了开考这一日,拂晓未至,天色昏沉沉的不透一丁点的光亮,而这时候,客栈早就灯火辉煌了。
每到开考的时候,客栈的掌柜就是一宿未睡,忙前忙后,早早准备好了热水、平安面,而后再催促考生们早起。
叶春秋如今也算是考出了心得,在这里住了一个月,也再不只是初哥了,穿戴一新之后,准备好了考蓝,便匆匆下楼,下头已有几个考生低头窸窸窣窣地吃着平安面,店伙给叶春秋端来一碗,笑容可掬地道:“叶案必定要中小三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