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一切都是朝着对方有利的条件,连出海之后,寿宁侯的安全尚且都不能保证。
几个阁臣坐在暖阁里,看着满腔怒火的朱厚照,心里也有些不满。
这可是朝廷啊,普天之下莫非王臣、率土之滨莫非王土,这些贼寇,真是好大的胆子,若是全数答应,让外人得知,朝廷的声誉,只怕要扫地了。
刘健叹口气道:“太后既有懿旨,我等岂能不尊,教匪那儿,已经知会了,一切按着他们说的办,无论如何,总要顾着寿宁侯的安危,哎……事到如今,已经不是商讨该不该顺着教匪的问题了,而是如何遵照办理,陛下,老臣……哎……”
又是摇头叹气。
明知道自己被人喂了苍蝇,偏偏还要将这苍蝇咽进肚里去,虽有不甘,却又无可奈何。
朱厚照冷面道:“金银倒还好说,只是这男童女童怎么说?”
谢迁道:“只好去教坊司里寻一些犯官子女来充数了。”
朱厚照狠狠地用拳头拍着御案,他是真正的气急了,冷笑道:“是啊,朕的文武臣工们,剿贼没有什么办法,偏生对如何满足这些贪婪无度的教匪,有办法得很。”
其实他也只是随口泄罢了,朱厚照再天真也知道,现在太后逼得急,寿宁侯的安危倒是其次,现在是态度的问题,若是对教匪稍有不顺,若是再送来一根断指,太后那儿可就真的不好说话了。若是再因为不足够谨慎,导致寿宁侯遇害,在座的这几个阁臣,只怕这内阁学士怕是坐不住了。
太后不是已经放了话吗?她活着难受,大家都别想好活。
朱厚照只得摇摇头,也显得力不从心,他已经习惯了力不从心,偏偏少年气盛,又总是心有不甘,他只得冷冷一笑:“好嘛,那就赶紧布置吧。”
焦芳目光幽幽,却是道:“陛下,这些教匪若是乘船出海,逃之夭夭,那么在北通州的余匪该当如何?”
朱厚照愕然一下:“焦师傅有话但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