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青忙小声跟楚秋讲道理:“生死有时就在一念之间,人在遭遇变故的时候,如果有人帮一把手,说不定就迈过那个坎了。当年咱们遭人遗弃的时候,便多亏有师父的救助。这种好习惯应当传承下去。救人一命,功德无量!”
楚秋想想在理,就这么把人撂下不管,确实太冷漠没良心了。
徐青青见楚秋应了,非常高兴。大道理没有白讲,她可以带美男回道观慢慢欣赏了。
“那便多谢二位道姑了。”
如今天色渐晚,他在自己也不知在哪儿安置。王清和很感谢二位道姑的善意。虽然这位徐道姑看自己眼神有点怪,但她应该是个热心肠的好人。
“在下姓王,名清和,祖家就在凤阳。”
“我听王公子的口音像京城人士,来凤阳是为了投奔亲戚?”徐青青没敢深问他的身份,怕勾起他不好的回忆,省得再伤自尊又想去寻死。
“是,祖父母就住在凤阳,不过他们已经去世了。”王清和遗憾道,“我未曾见过他们一面。”
原来是家里落魄后,打算来凤阳投奔祖父母,结果却发现祖父母也不在了,雪上加霜,太可怜了。
三人抵达道观后,徐青青就将通达苑安排给书生住,杨木匠等人就住在他隔壁。毕竟这是女道观,需得男女界限明显地分开住。
徐青青把被褥等用品安排好后,才在楚秋的催促下,依依不舍地跟书生道别。
“你如果还有什么需要,就去西苑找我。”徐青青最后看一眼书生,心里可舍不得了。
王清和温笑着应承,再次跟徐青青道谢。
徐青青被楚秋硬拉出通达苑的时候,刚好遇到了小木匠,她眼睛又亮起来。
“今天的活儿累不累?”徐青青忙问。
“还好,就是些平常活计。”小木匠笑着应承完就去干活了,走的时候特意多看了一眼徐青青。他步伐很快,眨眼的工夫就没了踪影。
徐青青呆呆望着小木匠的背影半晌。
“刚色完一个,又色另一个?”
楚秋捏一下徐青青的脸蛋。
“我虽色,可我脑袋还是灵光的。他走路如此之快,几乎无声,是不是会武?”徐青青疑惑问,
楚秋摇头,“我也不知道,不过看起来有点像。”
杨木匠的活计在凤阳城有口皆碑,干了很多年头了,应该没问题。这小木匠是他最近新收的学徒,却未必靠谱。
徐青青:“谨防万一,找人看着点。”
楚秋应承,不禁心酸起来,“你已是除道籍的人,本该去京师求学,如今却为了道观担起这么多责任,操了这么心,还犯了这样的怪毛病,都是我们拖累了你。师姐想帮你,奈何帮不上什么忙。”
“师姐太客气了,师父对我有恩,我自当报答。就算不为大家只为自己,我也得挣钱生活呀。”
“这善言咒我是否能学?我若可以,师妹便可放心去求学了,这道观由我来撑着就是。”楚秋道。
徐青青也很好奇这善言咒别人能不能学。
二人回房后,徐青青就将《善言咒》递给楚秋,把师父生前的话复述给她,告诉她一切按照卷轴上所写的方法练习就成。
“师姐可要想好了,这用咒后的毛病虽不至于让人丧失理智,但挺磨人的。感觉就好比饿着肚子,看到了美食,却只能看不能吃。”
“可以忍受。”
师妹都能忍,她为什么不能忍。如果一定要有人受折磨,理该让她这个做师姐的人来承受。
楚秋按照徐青青所言打坐之后,心无外物,唯留清明。但每次练气打开之后,都无法做到卷轴上所说的上下通达。她继续反复试了几次,皆失败了。
“师妹用多久炼成?”
“随便试一下就成了。”
楚秋接着苦练了一夜,精力耗费巨大,奈何半点进展都没有。
次日一早,楚秋眼底乌青,整张脸上都没了血色,她的样子倒不像是只熬了一夜,更像是十天半个月都没睡觉,整个人仿佛被掏空了一般。
好在观内还有一些药材,徐青青煮了药膳粥给她补身。
“我曾劝过师父将此咒传给你,但她偏要给我,还提到了机缘慧根,看来这其中有必然原因,总之师姐别再冒险了,我能留在道观跟大家一起生活是缘分,姐妹们在一起很热闹啊。”
楚秋无力地点点头,“我是帮不了师妹了。”
徐青青劝楚秋躺下来休息,看着她睡熟了才离开。
徐青青忍了又忍,终于还是忍不住,颠颠地跑去见书生。
通达苑内。
书生刚把自己的衣服洗了,因没有换洗的衣物,只在屋内穿着里衣。
薄薄的衣料根本挡不住他的好身材,蜂腰猿背,双腿修直……
他一个书生怎么会有这么好的身材,果然是天生丽质难自弃!
徐青青趴在墙头,偷偷咽着口水,默默把人看够了,才跳墙离开。
王清和整理完床铺,扭头望了一眼窗外已经空荡荡的墙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