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寺丞凑上脸来,笑道:“姑娘竟只疼林少卿不疼我,我也怕黑,而林少卿是不怕的。”
“哪里疼他,他原是病人,你可也病了?”朱巧娥脸儿涨得通红,忙的羞到一边去。
手一松,林景时照旧拿着一盏烛台下去了,朱巧娥一回头见人不见,又担心他的病,所以疾步追了上去。
可是黑漆漆的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只有前面一盏灯,朱巧娥失足踩滑了石阶,用最快的速度找到了林景时。
却是趴在地上,抱住了林景时的腿,使他动弹不得。
“哎呀,可摔坏我了。”她半摸着墙半爬起来,掸了掸裙子上的灰尘,想到才穿一天,好像就弄脏了,所以更使劲一点。
而林景时见她不抱了,又开始往前走,朱巧娥才追上去,“等等我,只你这一盏灯,我们两个用,不要抛下我。”
少说有十几阶,终于下到深处,林景时将烛台放在一张桌上,才四处环视。
但朱巧娥仍不敢放了林景时,轻轻靠在他的背上,总疑神疑鬼的跳一下,反而打断林景时的思绪。
所以才郁闷道:“我见那处有个凳子,你去坐吧。”
就在桌子旁,也能被火光照到,然朱巧娥还是害怕,抬起脚试探离开林景时周围,但又被吓退回来,摇了摇头,“不要,还是跟着你,况且此处寒气甚重,我与你靠近,能替你减缓一些凉气。”
如此,林景时再也不想说话。
一进入,除了正面的桌子,左边堆放了好几个大箱子,林景时从里到外打开,都是一些金银珠宝之类,单挑出了一件拿到外面,也是稀奇的。
朱巧娥跟着林景时,也取出一条珠子,一颗颗比她眼珠还要大些,圆润光滑,摸在手上甚是舒服。
“这是前朝梁王墓里的东珠。”
听见“墓里”两个字,这串珠子忽然就烫手起来,丢的比谁都快,嘟囔着抱怨几句,“为何不早说。”
朱巧娥又双手合十,朝那箱子拜了拜,嘀嘀咕咕念了几声佛号。
才敢把手在林景时的披风面上蹭了蹭,反正他也不怕。
“不止这一条,这箱子里大多数都是从死人墓里挖出来的,看来这李季同并不是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林景时淡定查过每一个箱子,最终得出结论。
于是朱巧娥看这几只箱子,仿佛都有不可名状的影子在上面飘着,吓得把林景时抱得更紧。
林景时眉心皱得更紧了,转头去往另一边,倒是除了几幅画就没有别的。
又来到桌前,下面有两个抽屉,林景时一一打开,却什么东西都没有。
可他明显发现,当他打开第一个抽屉时,在上面留下的手指印,而将要打开第二个时,却发现他手要按下去的地方已经有几个干净的印记。
“有人来过了?”
他避开那些印记才打开第二个的。